憑空畫出的魔法陣在他背後漸漸失去光芒,反射著光芒的淚水因此顯得格外耀眼……

給我自由,不然請奪走我的心靈……

2015年4月26日 星期日

足跡追尋 五 全面復仇

下午6:00 Posted by 酒虎詩龍 , No comments


  「完成了、完成了!父親遺留下來的『Paranoia』……我終於完成了!」在橙空魔法學院的一隅,紫羅蘭放下捲起的大型捲軸並平放在地面上,那大小遠超過一間教室的大小,而上面滿滿密布的魔法陣夠讓人感受到不明的壓力。
  對於「橙空魔法學院」來說,Paranoia是個極具危險的魔法,光是宗炎家近乎毀滅的死傷情形,就讓橙空魔法學院對此感到畏懼。然而,「認信不認人」的入學制度甚至可以說是這起事件的起因之一,這使得無論是學校亦或是同儕,對紫羅蘭都抱持著深深的敵意。

  「你們這群低等人渣!現在就讓你們瞧瞧……我父親創造的頂級魔法--『Paranoia』!蘭堂‧匿名也給我看好了,我一定會打敗你的!」


  

- 一週前 -
「你終於來找我了。」在學院操場的一旁的樹蔭底下,蘭堂‧匿名用一本名為「廚師入門(上)」的書籍遮掩住照耀在他面部上的陽光而淺眠著。但即便如此,他也感受到了紫羅蘭的接近並主動說了話。
  「……。」紫羅蘭並沒有回話,僅僅是走到他的旁邊並注視著不為所動的蘭堂‧匿名。
  「不想知道,對吧?那我也不會硬要你知道的。」
  「我還沒講答案呢,你連我的表情和眼神都沒看到就如此斷定,你會讀心術啊?」

  「我不會。」蘭堂‧匿名拿起蓋在臉上的書籍並坐了起來,說道:「好奇是很吸引人的,但是死亡是很難面對的。我只是選擇了佔了比較高機率的那一邊而已。」
  「……是嗎?隨便了,反正我是來告訴你這個結果的,既然你都自己說出來那也沒什麼好說了,『二元魔法陣』那種東西想要就自己去研究吧,反正對你來說應該也不用花太久時間。」
  「我會等你的,總有一天,你會願意和我一起研究的,在這之前,我不會介入的。對於現實中的那份妄想,會引領你。」

  紫羅蘭並沒有為此停下腳步也沒有回頭,只在返回宿舍的路上默默說道:「也許吧。」



  「『喚醒』--『Paranoia』。」先是中心的魔法陣亮起,溢出的魔力隨著刻畫著的線條流淌至四周的魔法陣,逐一亮起、互相串連。大型捲軸綻放出無盡的光芒,形成一道像是自天空降下的神聖光束,在學院之中的任何人都能看見那耀眼的光芒。
  「唔!好、好亮!」就站在捲軸旁的紫羅蘭對於那強勁的光芒完全無法避免,即使雙手完全蓋在眼眸上,還是能夠感到那無限量的光線投射過來。

  「『符圍』、『護體』。果然還是該讓他知道他父親犯的錯嗎……」每日都在同樣位置小憩的蘭堂‧匿名感受到了即將迎來的閃子風暴,迅速地呼喚了自己的符咒前來保護自己。響應著蘭堂‧匿名的呼叫,就連遠在宿舍的符咒都穿過窗戶的縫隙衝了出來。
  「是閃子風暴!快防禦!」在宿舍或教室的人們關上門窗就能夠避免,但是在室外的人們就沒這麼幸運了。
  「碰、碰、碰、碰、碰……」來不及防禦閃子的人們逐一倒下,即便展開了防禦也阻擋不住那強勁閃子群的人們也不在少數,全操場數十人只剩下不到五人還清醒著。
  「燒掉了十四張符咒嗎?果然是很高段的魔法啊……還沒用上『累計魔法』的特性就有這等威力,離我的研究還有點差距呢。田中家真是可惜了,被宗……被那種垃圾宗族害慘了。」

  「呼……呼……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蘭堂‧匿名那個白癡肯定屈服在我的腳下了!怎麼樣?這就是我與父親的力量!你們就好好在Parano……咳、咳!怎麼……回事?咳--!」隨著Paranoia的力量逐漸增長,紫羅蘭開始咳出血液,很快地就倒在一旁無法行動。

  「『鎮靜』!真是的……雖然強化了魔法陣沒錯,但有很多地方畫錯了哦,對你來說。」
  「蘭堂?你、你怎麼在這?」放置在紫羅蘭額頭上的符咒釋放出陣陣力量,而蘭堂‧匿名同時弱化了紫羅蘭對魔法陣的魔力輸入,改由自己替補了相當大的部分。
  「前來告訴你事實的,如果你有需要的話……這樣的魔法陣只會引領毀滅,至少對你而言。」
  「我果然超越不了父親……對嗎?」
  「不,你的魔法知識與力量早已超越了,只是太執迷不悟。如果你知道你的身世,你不可能會畫出這樣的魔法陣。」
  「……所以你覺得,我該知道那慘痛的事實嗎?」
  「……。」
  「我早就知道了--『我是魔偶』這樣的事實,但我不想面對、不願意面對,魔偶的記憶是絕對的,就連首屈一指的魔法師都無法竄改,但卻能夠輕鬆封鎖。父親如此疼愛我,會封鎖住我的記憶肯定是因為那不是什麼好的回憶……想必我也和母親有了同樣的下場吧?或許只是更慘忍或下手稍微輕了一些罷了。」
  「容我說一句,你不是『魔偶』。」
  「什、什麼?」
  蘭堂‧匿名閉上雙眼、坐在一旁,受到符咒治癒的紫羅蘭也已有了精神。蘭堂‧匿名說道:「對於你的父親,我很熟。」


  「你的研究看起來快完成了呢。」有著棕色長髮的人坐在田中謙研究室的正對面,是個目光可以觸及但即便大喊也無法溝通的距離。
  「每天都來,不會膩嗎?」
  「我喜歡看著人們研究我的研究。」留著棕色長髮的他便是蘭堂‧匿名,臉龐雖算不上秀氣,但那美麗的長髮卻不會讓世人那早已固定的眼光對他有任何的負面見解。
  「惡劣的習慣呢,我老婆知道你的存在肯定會覺得很噁心的。」
  「是嗎?虧我暗地裡照顧你的女兒這麼多次。」
  「唔……畢竟他不知道啊,哈哈!」
  「好吧!確實是這樣子……要不要找時間把我介紹給你老婆認識、認識?這樣我倆也不用用符咒溝通了。」坐在遠方的蘭堂‧匿名晃了晃手中的符咒,專注在研究中的田中謙也注意到了那光點的閃動而抬起頭來。
  「別了吧!等下我老婆被你拐走可不是鬧著玩得,你這花花公子。」
  「說得也是!哈哈!」
  「不過,若我有難,還請你幫幫忙了。」
  「你知道我不能幫忙的。」
  「你會的,『天使』。到時候就讓他陪伴著自由的你一同成長吧?」
  「我怎麼可能自由?你當你會預言嗎?」
  「當然不會,我只是選擇了佔了比較高機率的那一邊而已。」


  「你確定嗎?Paranoia的副作用,不怕嗎?」
  「……怕,怕到快死了。但是為了復仇只能這麼做……我也不希望殺人啊,搶到信就好了……時間這麼短不會有事的。」
  「你就是善良過頭了……」
  「你不也是嗎?」
  「可能吧。」


  「為什麼……」謙緊擁著早已失溫的軀體,泣不成聲。
  「優子,我會好好保護紫羅蘭的……肯定會的……」謙換上洗好的西裝,留下了幾張符咒後便帶著公事包遠離了自己的住宅,而也在他走遠了之後,起火燃燒。
  「紫羅蘭,父親一定會救你的……」他緊盯著公事包。雖有著堅定的意志,雙眼卻早就失了神,宛如那些魔幻故事中的惡魔手下--除了完成命令以外絲毫沒有自身的意識。就算那些命令源自自己,卻也已經失去的意義。
  「在Paranoia期間遇上這種事情……可惜他了。」


  「『魔造人』術式,展開……」在幾乎完全密閉的房間中,強大的複合式魔法陣綻放出人類無法直視超過一秒的光芒,然而謙卻絲毫沒有眨眼也沒有遮眼雙眼。早在畫好這個魔法陣之前,雙眼就已經因為過度疲勞以及未曾停下的淚水而瞎了。
  拿起放在房間角落的公事包並放置於房間的正中央。裡面裝的正是紫羅蘭的屍體,而即便用魔法作了防腐與隔絕處理,其所醞釀著的味道仍不是人們所能忍受的。


  「紫羅蘭……這可是父親為你特地準備的哦,你可要好好認真讀書哦。『我以造物者之身份命令,勢必獲得「燦爛之橙」。』懂了嗎?紫羅蘭。」面對空無一人的房間,謙在自言自語後便失去意識了。
  「『徒勞』,令人絕望的生命價值……只可惜,我的生命價值不是什麼光輝還是希望,區區的『崇戀天使』什麼都幫不上。」


  「過了好幾年,是該讓你起來了,在天牢裡面應該不好受吧?紫羅蘭……這可是父親為你特地準備的哦,你可要好好認真讀書哦。」
  「我、我知道了,父親……」
  「『我以造物者之身份命令,勢必獲得「燦爛之橙」。』懂了嗎?紫羅蘭。」
  「任務登錄完成。」


  「所以……你就是我的父親嗎?」
  「不是,我只是一個遵守約定的……『人』。」
  「田中謙,是我的父親吧?」
  「是的,他就是你的父親、保護了你的人、請求我照顧你的人,以及為了家人犧牲一切的人……Paranoia自然有著強大的力量,但當事人的精神敏感度會提高三到四倍,也就是一件小小的事情都能造成很大的影響……最初,他只是為了能夠在不傷害對方的情形下搶走『入學信』而開發出Paranoia,卻沒想到『累計魔法』還在醞釀的期間就遇上了宗炎家的攻擊,使得他的心靈狀況完全崩毀。」
  「讓我幫你……」
  「什麼?」
  「我得用盡手段拿到『燦爛之橙』,然後……再把宗炎家給滅了,其餘的事情就等到那時候再說了。」
  「你怎麼知……」正當蘭堂‧匿名要詢問時,紫羅蘭遮住了他的嘴,說道:「看過整本學生名冊的我會知道不奇怪吧?學校裡面還有姓宗炎的學生啊,不是嗎?」
  「原來如此,合作愉快。」
  「可別以為我會感恩圖報哦。」
  「我也不想要。」
  「哈哈!」



  「『崇戀天使』蘭堂‧匿名,你應該知道介入不屬於你勤務範圍內的人類生活是不被允許的。」
  「……。」
  「『魔偶』就算了,你還協助他開發『魔造人』這種不該存在的垃圾,實在是違背了我們的神聖!」潔白亮麗的神聖殿堂之中,六翼天使正咆哮著,而被鐵鍊五花大綁的蘭堂‧匿名卻揚起了常人不會有的微笑。
  「是啊,這就是你們的神聖!無視一大堆可以拯救的悲劇,然後自顧自地詠懷著那些喜劇嘛!」
  「鏘!」
  「什麼!」憤怒的蘭堂‧匿名只靠蠻力就扯斷了所有鐵鍊,站直了身體瞪視著看似高高在上的六翼天使。
  「我將引領人們前來征討!啊--!」他抓起自己的羽翼,硬生生地從背上扯下。鮮紅的血液灑滿了天界,純潔無暇的殿堂映照著鮮豔的紅色,令人感到一種可怕的氣息。

  「終將……『全面復仇』……」依著傳送魔法陣的光芒,蘭堂‧匿名扭曲的遺留在天使們的記憶之中後便消失無蹤。



  「母親、父親,我肯定會報仇的……你們留下的那份記憶中所提及的『蘭堂家』,我現在可遇到了哦,果然是值得尊敬的人呢……至少,是個值得學習的人。」

  「母親、父親……不,沒事了。」在阿爾斯蘭特的里凡一隅,艷麗的紫髮女性離開了墓園,而在外等待著他的是繁忙的一天。
  四九零年的一月一日,雖已創造十幾年了,但隨著最後一位「家人」加入「世界反叛軍」。阿爾斯蘭特內的這個龐大組織……正式成立。

我。

凌晨3:00 Posted by 酒虎詩龍 No comments

  「你這樣會沒情人的啦!」
  隨著那個人的玩笑話,我停下了逐一鍵入文字至電腦之中的雙手,一篇名為「文件1」的稿子才剛開始沒多久就陷入了停擺,只因我自己的迷茫。我苦笑著沒有回應,卻已在自己的心中迷失,思緒就像是被什麼緊緊捆著,無法自由奔馳、運作。

  關掉通訊軟體、關掉網頁、關掉手機,讓自己像是暫時脫離這個世界那般,但殘酷的現實並沒有改變,我只是再次逃避,就像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過往的那幾次一模一樣。

  「發篇自介吧」、「去交友網創個帳號吧」、「下載一下交友軟體吧」,他們總是這樣說著,就像是試了就有機會那樣地推薦著我,然而我連碰都不敢觸碰。也不是說都沒有嘗試過,我確實發了自介、確實創了帳號、確實下載了交友軟體。
  交友軟體用著、用著,不明所以的問答、如出一轍的對話方式充斥著。我明白沒有放上自己照片的我不該期望什麼、我明白在簡短的自我介紹中寫著冗長的想法,對於大多都享受著速食戀情的人們沒有什麼意義。更何況茫茫人海之中也只有四個人,能想有這等福份我也該偷笑了。只是,我還是刪掉了,那個軟體、那個帳號、那個偽裝的存在。
  在交友網上創了帳號後,不知為何不敢動筆……小說寫習慣了、散文寫習慣了,雖然不是說很好,但要胡謅個心情日記也不是難事,即便只是一丁點的小事也能裝得像很有感觸似的。但,動不了手……或許是內心的某處正在掙扎吧。
  找了合適的時間發了屬於自己的自介,確實有了幾位加了好友。有的聊得長、有的聊得短、有的甚至連聊都沒有聊過,或許是該由我去密吧?只是那時未公開,我無從得知是湊巧同時加我好友的現實朋友或是經由自介找上我的朋友,在互相都保持沉默的情形,任誰都沒有發言。雖然和一位外貌挺不錯、個性也挺吸引我的聊上許久,甚至約了出來見了面,但在那之後我卻沒有再和他聊過了,除了有次他新開了圈內的專用帳號以外,我倆的對話可說是毫無接續了,而自介也就至此告了一個段落。
  (
    請容我偷偷安插道歉,雖然我也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沒聊一年半了……)。
    聽說有人約出來後會因為長相與照片中有所差距(他當時是使用舊照片,見到的時候比起照片壯了許多,雖然對我沒有觀感上的影響但應該是走向圈內優菜的路上吧)而翻臉不認人或是態度大轉變之類的,但請相信我是真的沒話題(超慢熟個性)才不敢密,後來久而久之擔心他會認為我是那樣的人,便更不敢密了……
  )

  「用你寫小說的筆名拓展關係吧。」
  一位自高中開始的摯友這麼說著,我想,這或許是對我來說最現實的解決方法吧?我沉溺在美好的幻想之中,卻被名為現實的救難隊救上岸,以無情又不正確的心肺復甦術喚醒了我的意識。美好的夢被逐一敲碎,碎片墜落至地面後像是魔幻小說中的魔法所描述的那樣消散而去。
  是的,夢終究是夢,我不能夠永遠沉淪在美夢之中,不然那也真的就只是個夢而已,永遠、永遠都不會實現。



  「你是討厭或是不喜歡性的人吧?從你在寫十八禁文的內容就明白了。」
  總是挑出小說劇情相互抵觸之處的寫手前輩這麼說著,阻擋著淚水的閘門就這麼毫無阻礙地敞開,而我隔著螢幕就哭了出來。即便我連麥克風都沒打開亦沒有表明我的心情,但前輩就像是知道我肯定會哭著、哭著,隨後泣不成聲那樣,一語不發地等著我收拾散落一地的心靈。慶幸室友不在身邊吧?否則早已習慣故作堅強的我肯定又會假惺惺地說:「沒有。」
  是啊、是吧?是呢……我不喜歡性啊、我不討厭性吧?對呢。
  或許是太保守了、或許是太不經世事了、或許是想要保護自己吧、或許……或許。我替自己想了很多、很多的理由,到最後就連哪個才是真正的原因都搞不清楚了。也許會被當作笑話吧?我這種想法。

  我真的想不通,但我確實沒有其他男性們那麼渴望於性,但確實也完完全全地說不上「想要」。我想要的是--愛情,在我的認知之中,愛情中包含著性,然而性卻不包含著愛情。可能當我擁有伴侶的那時候就會渴望了吧?期望有著那麼一刻,無論心靈、肉體,完全屬於我而我的心靈、肉體也完全屬於他的那刻。

  有些被汙名化的網路交友、有些其實也是事實的網路交友默默地成了被我心中遺棄的一部分,我幾近無從找尋到所謂的「同類」。
  說與我想法很有共鳴的某A愛上玩一夜情、說與我想法很有感觸的某B開始利用各種管道約砲、說與我想法很有同感的某C說:「終究是你跟不上時代」他們都沒有錯,但我就這樣被推落漆黑的大洞之中,而這次沒有無敵鐵金鋼會來救我、也沒有騎著白馬的王子會單膝跪在我的眼前,不停沉淪、墜落,宛如陷入泥沼那般無可救藥,越是掙扎、越是淒慘。



  「確實吧,這微不足道的堅持,是不需要的。」
  即便咳出血來、即便身體已無法負荷,我仍從胸口掏出了上在跳動的心臟,說道:「那無所謂的重要事物,捨棄就好了吧?」噗咚一聲,便沉入鮮紅色的血海之中。想要轉身遠離這令人哀傷的地方,卻已完全陷入泥沼之中,就連捨棄一切都無法脫離了。
  「又要捨棄了嗎?我這次又會幾時撿回去?」



  「……就此刻吧。」

2015年4月19日 星期日

足跡追尋 四 燦爛之橙

下午6:00 Posted by 酒虎詩龍 , 2 comments

  所見到的萬千世界在眼前逐一碎裂,化為鏡片以及碎末墜落地面後便消失無蹤。
  「啊--!好痛、好痛,父親……請救救我……」
  上學不過是一個假面,在黑暗囚牢之中的紫羅蘭痛苦地哀嚎著。他的雙手被兩條鐵鍊所銬著,完全無法掙脫,只能夠在無盡的漆黑中沉淪。



  「剛剛那……是……」宗炎家的庭院已是一片孤寂,雖有將近十個人,卻都已經失去了呼吸,滿身是血地倒在四周。而宗炎家當家的女兒更是慘忍地分屍並散落於宗炎家當家的面前。
  「宗炎家當家,打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你的敗陣。」
  「小、小町?」
  「哼哼……喜歡嗎?後悔嗎?剛剛你還在『Paranoia』之中奮鬥的時候,我就在你眼前逐一地砍下他的手、他的腳、他的頭,而且我還靠著魔法硬是維持著他的意志,『爸爸、爸爸救我』,那個叫聲美妙到我好希望你也能聽到啊!」謙原本就踩著宗炎家當家的頭的腳更加施力,忍受著劇痛的宗炎家當家雖本能地想要緊閉雙眼忍受痛苦,卻緊盯著眼前的景象,不禁流下眼淚。
  「為什麼……我女兒是哪裡惹到你了!」宗炎家當家怒斥著,而聽到此話的謙為之一怒,再次用力踩下他的頭部。
  「在橙空魔法學院,我最後所有的研究資料都被你偷走,當我會不知道嗎?這也就罷了。離開學院後,你偷跑進我家中查看資料後就發佈到魔法協會上,我當然也會知道!但這也就罷了--優子,為什麼?優子又是哪裡惹到你了--!」
  「優、優子?」

  「不用裝蒜了……優子被你們燒到嚴重燒傷再分屍,紫羅蘭更是被你們一刀殺死,我對你女兒連一半都沒做到,算是很有良心了!」
  「以暴制暴是不正確的!」
  「閉嘴!施暴者就是真理,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虧你為了魔法事業殺害了這麼多人,居然還不能理解你心目中的生命價值。」
  「我……」
  「最後,就在令人作嘔的幻覺之中死去吧。『Paranoia』。」謙搖著手中的入學信,離開了宗炎家當家的身旁。


  「小町!你還活著嗎?小町?快住手啊--!田中謙!殺了我!不要啊--!」謙一邊笑著一邊猜想著宗炎家當家看見了怎樣的幻覺,不過即便是幻覺也是千真萬確,那是經由謙一部分的記憶所構成的幻覺--即分屍小町的過程。

  「嘔!嘔--!」離開宗炎家沒有幾步路程,謙便在路邊吐了滿地。長時間維持Paranoia消耗了謙十分多的魔力,而這使他的魔力幾乎耗盡,迫於無奈解除了包含針對自己的Paranoia。
  靠著Paranoia的干涉,謙雖明白自己所做的嚴重性,卻遲遲感受不到分屍一個人的感覺,而隨著Paranoia的解除,他的記憶便開始抹滅不了雙手曾感受到的溫度、觸感、氣味、慘叫聲和畫面。
  「得先把……這個交給紫羅蘭才行……」



  「紫羅蘭……這可是父親為你特地準備的哦,你可要好好認真讀書哦。」
  「我、我知道了,父親……」
  「『我以造物者之身份命令,勢必獲得「燦爛之橙」。』懂了嗎?紫羅蘭。」
  「任務登錄完成。」


  「這裡是突發事件中心,紫羅蘭同學,請做好準備。」
  「碰!」
  「吼--!」經由魔法陣的召喚,超過三層樓高的石巨人降臨在紫羅蘭的面前。
  「花了三個月才達到這個等級嗎!太慢了、太慢了!『二元魔法陣』,流水、大地--『石瀑』!」迅速展開的菱形魔法陣隨著紫羅蘭的口號,創造出了水花與碎石,兩者層層交疊直接穿過了石巨人的核心部位,並開出了一個大洞。
  「成果結算,紫羅蘭同學以中階自創魔法一招擊斃魔物,屬高評價。名次維持在『第二名』。」
  「第二名、第二名……我這麼努力還拿不到第一名嗎!」紫羅蘭雙眸下的黑眼圈與消瘦的身姿再再證明了他那不斷苦讀的意志與努力,只可惜這樣的他仍超越不了蘭堂‧匿名這般的存在。
  「如果……如果我拿不到『燦爛之橙』的話……死去的父親一定會很失望的,而且還違背了父親給我的最後一個任務……我得,更加努力才行!」

  剛結束突發事件測試的紫羅蘭正要離開之時,碰見了他的死對頭--蘭堂‧匿名,而他說道:「吶,紫羅蘭同學。」
  「你這傢伙……」
  「嘿,我可沒有要和你爭的意思,我是覺得你的那個『二元魔法陣』很有趣,有沒有興趣和我合作?」
  「你剛剛都看見了嗎?算了,那不重要,反正我是不可能和你這種人合作的!」紫羅蘭對蘭堂‧匿名的瞪視相當兇狠,但他卻絲毫不當一回事。
  「我可以把『燦爛之橙』讓給你,但請讓我和你合作研究『二元魔法陣』。」總是高傲而自命非凡的蘭堂‧匿名在語畢之際便跪了下來,誠懇過了頭而讓人覺得有些做作,但他的動作、聲音,或是低著頭而看不見的眼神都訴說著他的誠心誠意。
  「無法理解,像你這樣資質的人既然都看見魔法陣了,那肯定有辦法去把他研究出來。」

  「你有著既不模仿也不抄襲的習性,明明讀了相當多的魔法陣,要開發出類似功能的也不是難事,你卻選擇了許多種較困難但並沒有人嘗試過的魔法陣。雖然大多都很困難也沒超越那些已有人開發的版本,但也很幸運地找到了超越的版本……我想幫這樣的你一把。」
  「……去研究別人的研究習性真是令人作嘔。」
  「我不希望你重蹈你父親的覆轍。」蘭堂‧匿名微微抬頭,但他的身姿依舊跪著。
  「你知道……我的父親?」
  「當然知道,田中謙--真正參透我的『符咒』系統的人,但也因為這樣,我讓他失去了他的妻子即你的母親,以及你。」
  「不要胡言亂語!我還活得好好的!『二元魔法陣』,閃雷、流水--『奔流』!」水流與雷電交纏衝刺,同時也閃耀著極強大的光芒。

  蘭堂‧匿名閉著雙眼站了起來並退了一步,同時也在原地留下了一張有著羽翼符號的符咒。
  「碰!」隨著符咒亮起,符咒四周的砂土向上竄起並化為厚實的盾牌擋下紫羅蘭使出的奔流。

  「失禮了,『符圍』、『解構』。」蘭堂‧匿名拿出一整盒的符咒,伴隨著「符圍」的指令,一一飄了出來並在蘭堂‧匿名的身旁環繞成一個圓圈,而『解構』則讓符咒衝向紫羅蘭並在他身旁發出光芒。
  「原來如此……想知道的話,再和我提吧,免費的。不過請做好……『原本的你已經死去』的心理準備。」蘭堂‧匿名留下一把解開紫羅蘭身世之密的鑰匙後便揚長而去,『好奇心會害死貓』這樣的話紫羅蘭也是一清二楚,但這仍讓他身陷在迷茫之中。

  謙曾描述過優子被殺害的過程,卻絲毫沒有提及紫羅蘭當時的情況。而紫羅蘭也明白,「因為還是個孩子,所以別殺他」這樣的偽善在魔法界中根本不會存在,對於自己可能死過或並非人類早已在心中有了一些底。只是當面對事實的時刻,還是相當令人膽怯、不敢面對。

2015年4月12日 星期日

足跡追尋 三 Paranoia

下午6:00 Posted by 酒虎詩龍 , No comments

  剛曬好沒多久的被單,上面還餘留著溫暖的陽光,然而它那潔白的身姿已逐漸染上殘酷的血紅。
  「為什麼……」男子跪倒在床的一側,看著已用強力保護魔法所守護著的妻子癱倒在床上,他的胸口、腰間以及頭部的傷口已流不出更多的血液,離死亡之時已過了許多時間,就連體溫都早已離去,不再陪伴。

  一把大火吞噬了整棟房子,圍觀的人們、撲滅火勢的人們陸續抵達,男子帶著虛弱的女兒遠離,獨留被汙衊的妻子之屍在熊熊大火之中。男子右手緊抓著經由偵測魔法找到的線索--由火炎所構成的標誌,象徵了某個魔法名門的家徽。
  「優子,我會好好保護紫羅蘭的……肯定會的……」

  「紫羅蘭,該醒了。」
  「是,父親。」隨著男子的呼喚,年幼的紫羅蘭立刻繃緊神經,從床上坐了起來。
  「聽話的孩子,父親我最喜歡了。早餐就在桌上,趕緊吃一吃去上學了。父親今天會晚點回來,你就早點睡吧。」
  「我都明白了,父親。」
  「去吧。」男子輕撫紫羅蘭的頭髮後便離開了房間,聽見口令的紫羅蘭則是起身刷牙、洗臉、換上學校制服、吃完早餐、出門。
  「我出門了,父親。」

  「父親今天也是一樣的溫柔呢。」離開家中後,紫羅蘭在心中這麼想著。


  「叮咚!」

  「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
  「……田中謙先生,『橙空魔法學園』的喪家犬來到我們宗炎家的門口要做什麼?你應該知到現在是入學信的發放期……你!」
  「唰!」被稱為田中的男子抽出插進對方身體的短刀,鮮紅的血液灑滿了宗炎家的大門,他說道:「優子,現在開始替你報仇了喔……『解放』。」謙打開放在口袋中的名片盒,那盒子中裝滿了畫著魔法陣的卡片,隨著他口中的「解放」,卡片逐一發出光芒並化為塵埃消散。

  「你這傢伙是想掀起魔法戰爭嗎!」宗炎家的人們注意到事情往不好的方向發展,一個個衝了出來。站在最前排的是個年輕的女性,他便是宗炎家當家的妻子,而為了避免謙使用手中的刀刃襲擊,他保持著相當的距離並同時將翠綠色的小寶石向謙扔了出去。
  「你失策了。」謙抽出了藏在外套內的飛刀並投向了寶石,展開吸收立場的寶石因碎裂而失去效用,謙所使用的魔法依舊在持續擴張著。
  「別太高傲了,喪家犬就是喪家犬。『符咒』終究是我們所開發出來的系統,你這個『竊盜者』是不可能完善使用的,就連使用符咒都要透過聲音才能啟動就是最好的證明。」
  「宗炎家當家,別說大話了!符咒的基礎明明是『蘭堂家』那位魔法鬼才所開發出來的,就連後續研究都是我完成的……殺了優子還搶走我的研究資料,更別說當年在橙空時,你也是刻意毀掉我的研究才搶到『燦爛之橙』!」
  「這是真的嗎?老公……」

  「宗炎家不需要會質疑當家的人。」
  「老、老公?」宗炎家走經了女子的身旁並留下一張符咒。
  「碰--!」符咒落地的同時,引發了巨大的爆炸。在爆炸的煙霧散去之後,只留下漆黑的焦屍。
  「你們……瘋了吧……」謙吃驚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宗炎家中的人並沒有為那位女性感到任何的不捨,眼神中只透露著滿滿的「活該」以及「不屑」。
  「並沒有,這就是宗炎家。好了,接下來繼續吧,不是很想跟我打一場?我會讓侮蔑宗炎家的人人頭落地的,放心好了。」
  「瘋子……我,才不跟瘋子打呢!『解放』……『解放』。」謙抽出了兩張符咒並同時啟用,而第二個「解放」則因為其中一張符咒的力量,以極大的幅度加強音量。巨大的音量穿過一切,除了謙以外的人們不得不緊摀著自己的雙耳。

  「……透過增強聲音來觸發外圍的符咒嗎?」
  「不愧是宗炎家當家,很快就知到了嘛。」
  「魔法名門『宗炎家』也未免太被你小看了,像這樣的把戲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更別說要防……嗯?」宗炎家當家緊握起手,卻發現了異狀,不禁皺起眉頭。
  「想要用符咒防禦我的魔法?連被我動了手腳都沒發現,自稱『名門』也太不要臉。不過,這樣也好,讓我知道你是用身體動作來發動符咒的,緊緊握拳是吧?外圍符咒的啟動法。」
  「你!哼……別忘了你自己擅長的魔法領域了,『累計魔法』在實戰中是派不上用場的!更別說你還站在宗炎家的地盤上,『沙塵暴』!」宗炎家當家將一顆紅寶石塞入地面並用中指將它從沙土中挑起,些微的粉塵轉眼間成了強力的沙塵暴,向謙襲捲而去。
  「『解放』……呼……呼……」為了阻止沙塵暴的攻勢,謙透過符咒進行了防禦,但同時也消耗了大量的體力。他說道:「確實,累計魔法雖擁有很強大的力量,但需要長得誇張的時間,在大多數的實戰中是派不上任何用場的。不過……先施放出來再引導它的位置,好像也不是不行,對吧?」
  「什、什麼?」

  被謙干擾至今的宗炎家才注意到,在不遠的天空有著許多大大小小的火球,正以高速向他們衝來。
  「『隕石術』?累計魔法的特有魔法嗎……降臨在我們家中的話的確很不妙呢,但是只要殺掉施法者,魔法的引導也會結束了。就算慣性很有可能還是會使火球墜落到此處來,但我們家的魔法也不是省油的燈,要讓失去引導的魔法停下來並不是難事。」
  「很可惜,沒機會了。」

  「你說什麼?宗炎家哪能讓你一再地汙……」
  「『解放--Paranoia(妄想狂)』。」

  一切化為脆弱的鏡片,碎裂開來。
  「入學信,早在按鈴前就收下了」

2015年4月5日 星期日

足跡追尋 二 結論說

下午6:00 Posted by 酒虎詩龍 , No comments

  「紫羅蘭……這可是父親為你特地準備的哦,你可要好好認真讀書哦。」全身沾滿血跡的中年男子拿著潔白的信封,然而那無暇的信封卻以因那男子而染上黯淡的紅色。
  「我、我知道了,父親……」雙手被鐵鍊綑綁住的少女並沒有抬起頭看看他父親所帶來的東西,他僅僅是雙眼空洞地看著地板,絲毫不敢反抗。


  在大型的階梯教室裡面,年輕且散發著睿智氣息的女教授在講台上一一說明著細節。
  「這個題目就請……紫羅蘭同學為我們解說一下。紫羅蘭同學,請上台……紫羅蘭同學?」認真的學生與不認真的學生擠滿了整間教室,認真的學生是為了爭奪前五名甚至是「燦爛之橙」的稱號;而不認真的學生也並非不認真,只是他們再認真,也無法改變現實的窘況……廢寢忘食、熬夜研讀也拯救不了那巨大的差距。成績好就是認真嗎?成績不好就是不認真嗎?是啊、是啊,大家都說是啊。
  「啊,是!」沉浸在蘭堂‧匿名那強大實力的紫羅蘭被教授喚醒,面對黑板上那龐大的題目,腦袋才剛運轉沒多久的他難以理解。
  「上一次的學年第一不會?」
  「哈,看來要換人囉!」
  許多覬覦「燦爛之橙」稱號的人們開始嘰嘰喳喳地討論著紫羅蘭的知識。那題目並非困難,僅是因為教授加了很多不必要的敘述而讓題目顯得相當冗長。在一般狀況下,大多數的學生對此種情形都還能夠適應,只是紫羅蘭他沒有在第一時間開始思考這個題目,才會無法回答。

  「閃子?」站在講台正前方的紫羅蘭注意到了從他身旁飄逸而過的閃子。那閃子特別的迷你,是被額外的魔法強型壓抑住的大小,而追尋著飄散的閃子,紫羅蘭注意到是從教授身上飄落下來的。
  雖然並不清楚是什麼魔法,但按照校規,教授是不能隨意使用魔法的。紫羅蘭運用教授的視線死角,用左手暗地裡開始繪畫出魔法陣,同時也假裝認真地思索題目。
  「三菱顯現!」由閃子聚集而成的聚合體在紫羅蘭的面前化成一個三角形的屏幕,而透過那屏幕所看見的是……
  「蘭……」
  「聲音抑制。」女教授從腰間抽出了一張符咒並消除了紫羅蘭的聲音,隨後便開始落荒而逃。除了前排少數學生有注意到紫羅蘭繪製魔法陣而有所準備之外,絕大多數的學生都搞不清楚現況。而即便有所準備,也沒有一個人追得上女教授的身影。



  「居然只有六個人發現啊?」
  「同時偽裝成三個教授去不同的教室上課……這傢伙只是學生嗎?」
  「靜靜等待囉!這個空間魔法我們都解不開啊。」
  「唰--!」
  「辛苦了,各位教授。」隨著女教授拉開了教授辦公室的拉門,強大無比的空間限制魔法也隨之解開。有著同樣樣貌的女教授則正坐在其中一張的椅子上。
  「哈!果然本體是偽裝成我嘛!我賭對囉!」女教授從椅子上一躍而起,開心得不得了。被困在辦公室時他們正悠哉,因此以一頓晚餐為賭注開了一場「究竟主要會偽裝成誰」的賭局。
  「噗噗!不是喔,我的本體並沒有進行偽裝。」從辦公室的門外又走進了三個人,使得整間辦公室共有了七個人,而其中的六人是倆倆相對、擁有相同外表的,獨一無二的僅有蘭堂‧匿名一人。
  「真的假的?那是很高的技術耶……等等,那剛剛紫羅蘭同學對你用『三菱顯現』時,他不是看到你的樣貌嗎?如果不是本體進行偽裝,應該不是看到你吧?」
  「我改寫了他的魔法陣,讓他的魔法誤判。」
  「你根本就是教授等級以上了吧……還來這邊捉弄我們。」
  「不敢、不敢,我還只是個小小的學生!」
  在橙空魔法學院之中,學生只要預先提出要求,就可以在不傷害到教授的前提下對教授使用魔法,而蘭堂‧匿名也是經由此種途徑來捉弄其他學生。
  「好啦,今天造成困擾了,我先離開了。」



  「蘭堂‧匿名!」
  「哦,紫羅蘭同學,你好。」蘭堂‧匿名踏出辦公室的瞬間就看到紫羅蘭氣喘呼呼地衝了過來,他的眼神中夾雜了許多的不解與憤怒,看透一切的蘭堂‧匿名則是對他投以微笑。
  「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目的?」為了迴避教授們,蘭堂‧匿名沒有立刻回應紫羅蘭並逐漸遠離辦公室,而紫羅蘭則追隨在他的身後。

  「不夠明顯嗎?我的目的,就是『燦爛之橙』。」
  「不可能!如果你的目標是『燦爛之橙』,你的筆試與術式成績應該要更高才對,你每次都沒超過三十分還說想要稱號?別笑死人了!空有一身實力卻不認真應對考試,那也是沒有用的!」

  「孩子,你不懂這個世界。」
  「你是什麼意思!」
  「這個世界,要的只是結果。我只要創造最好的結果,過程多麼骯髒都會被人無視掉,就像是不存在那般。終究,這個世界會承認我的實力、我的存在,然後賜予我這項稱號。」面對毫無掩蓋的自白,紫羅蘭不知如何辯駁,他只能看著蘭堂‧匿名那高傲的嘴臉而不知所措。

  「我將得到『燦爛之橙』……我一定會搶到的!」
  「敬佩你的意志。」

2015年4月1日 星期三

全面復仇 四 情

下午6:00 Posted by 酒虎詩龍 , No comments

  當猛虎回到房間之時,經由魔法陣構成的太陽已經稍稍探出頭來,普照著阿爾斯蘭特的所有大地。
  「好累……總之先洗澡--唔!」
  「吱!」制約之蛇的赤紅色電流閃過猛虎的雙臂,使得想要褪下衣物的猛虎被制止。原先並沒有實體化的制約之蛇也在電流結束後顯現出來並發出聲響:「經蘭堂‧匿名大人選定,自今日三時至明日三時,猛虎大人之完全所屬權歸於蘭堂‧匿名大人,且不得違反任何合理性要求。」
  「跟雨大人那次一樣的嗎……不,好像有點差別。」被限制住行動的猛虎一屁股就坐在原地,靜靜等待接收下一個通知。

  「因應蘭堂‧匿名大人呼喚,現在進行轉移。」淡藍色的魔法陣在猛虎的身體底下展開並逐漸發出微弱的光芒。猛虎透過那清澈水藍色光芒看著自己的房間,花瓶、電視螢幕、牆壁、擺飾等各個物品都映射著同樣的色彩,宛如置身於淺海瞻望一切。即便只是自己的房間,在這樣的光線下也是美不勝收。
  「怎麼了嗎?」回過神來的時候,猛虎已經置身於蘭堂‧匿名的房間之中了。
  蘭堂‧匿名的房間相當整齊,不過這是排除掉那張床之後的結果。雖然蘭堂‧匿名身旁的輔佐官比比皆是,但真正能夠參與決策的只是少數中的少數,絕大多數的問題都要蘭堂‧匿名親自解決;除此之外,辦公室有一間浴室供蘭堂‧匿名當場清洗身軀。這兩點使得蘭堂‧匿名回到房間幾乎也只是睡覺,電視、浴室或是珍藏的書籍,從來沒有一項有動過。所幸的是,桂‧雨偶爾會替蘭堂‧匿名打掃房間,才沒有堆積過多的灰塵而毀了房間的設計。
  「啊……沒事。」

  「煙硝味。」抓著猛虎的衣領,蘭堂‧匿名嗅了幾下,尚未洗澡的猛虎身上還帶著執行任務時所沾染上的煙硝味。
  「不喜歡……。」蘭堂‧匿名從腰間抽出一張符咒,將猛虎身上的煙硝味消除後便燃燒殆盡。
  「不是清洗的魔法?只是消除氣味?」猛虎的心裡這麼想著。在蘭堂‧匿名慣用的魔法之中,有一項便是清潔身體的魔法。只要透過魔力促使繪製好的符咒發揮出功能,就能夠將身上所有的髒汙一併清除,是相當方便的魔法。
  「不錯……這樣的味道剛剛好。西裝,也挺不錯的。」蘭堂‧匿名緩緩解開猛虎身上的鈕扣,健壯的身軀逐漸展現在蘭堂‧匿名的面前。
  「離上一次已經很久了呢。」坐在猛虎大腿上的蘭堂‧匿名感受到了異物的狀態卻裝作毫不在乎地繼續解開一顆顆的鈕扣。
  「唔!對、對啊……所以,今天有要嗎?」
  「好色的大貓。」蘭堂‧匿名撲進猛虎的胸懷並緊擁著他。猛虎的體味、在飯店中沾染上的香水味以及有些濃厚的汗臭繚繞在他倆人的身旁,形成一種全新的氣味。
  「這味道,做成香水會大賣嗎?」蘭堂‧匿名一邊舔拭著猛虎的下巴與臉頰並一邊調戲般地說著。
  「只有你會買吧?」總是害羞而不敢直視蘭堂‧匿名的猛虎有別於以往,他用右手托住蘭堂‧匿名的下顎,故作正經地戲弄他。

  「……哈哈!哈哈哈……是啊,只有我會買,怎樣?不希望嗎?」猛虎突如其來的話語嚇到了蘭堂‧匿名,但蘭堂‧匿名並沒有因此而愣住太久,他僅僅是鈍了一秒便立刻戲弄回去。
  「好吧,我認輸。」猛虎舉起雙手示意投降。經歷人類生活不超過十年的他,說話以及應對的技巧不可能超過蘭堂‧匿名這種感情豐富又有許多經驗的人。
  「輸了有懲罰哦。」蘭堂‧匿名將猛虎壓倒在地,靠腳趾褪去他的西裝褲並開始舔拭他的胸膛。
  「唔……」胸口、腹部、敏感的腰間,遊走在猛虎身上的舌尖與手指都滿懷著色慾。
  「啊……」大腿內側、臀部、股間,盡載淫慾的嬌喘聲在房間之中來回奔馳著。



  「好啦,不鬧了。該洗澡了,走吧。」蘭堂‧匿名率先站起後便拉起了滿臉通紅的猛虎。
  「咦?」
  「幹嘛?」
  「沒、沒事……」

  「怎麼了?不是都看過了,還怕我看?」進入浴室後很快就脫光衣服的蘭堂‧匿名看著毫無動作的猛虎。只見冷靜下來的猛虎低著頭不發一語,顯得相當鬱悶。
  「匿名……你覺得我是動物?還是人?」
  「……你這樣問很奇怪,人是屬於動物的一種。」看著垂頭喪氣的猛虎,蘭堂‧匿名將他推到了浴缸裡,從他身後擁著他。同時也轉開了頭頂上蓮蓬頭,讓暖暖的水沖刷他們倆人髒污的身軀。
  「我知道,但……匿名,你明白我想問的對吧?」
  「不,我不明白。我雖然活了很久,但這不代表我會讀心術。即便我確實是有魔法可以讀心,我也不想用在我的親人、愛人、摯友、夥伴、下屬或是任何人身上,這樣對任何一個靈魂個體都是不尊重的。」蘭堂‧匿名輕輕咬著猛虎的耳朵,而猛虎則是用他的雙手握著擁著他的雙手。
  「我原本是老虎、曾經是人類,而現在則是獸人;我原本對老虎有性慾、曾經對人類有愛戀,而現在則對你有無盡的情感甚至是性慾。我……不知道我是誰,我不知道我該愛誰,我該對每個人有怎樣的感情?」猛虎皺起眉頭似乎哭泣了起來,而蓮蓬頭所沖下的水就像蘭堂‧匿名對他的疼惜,抹去了他眼角所有的淚珠。
  「你覺得很重要嗎?」不忍直視傷心難過的猛虎,蘭堂‧匿名低著頭替猛虎洗淨身軀每個細節。直到蘭堂‧匿名已將他的身體每個部位都清洗乾淨了,依舊沒有回應。

  「有怎樣的情感就抱持著怎樣的情感,你無須感到與常人有所不同。你那溫柔而善良的內心,任誰都明白的。不然你覺得,身為幻獸族的末裔,我既不是人類,也不屬於你口中的『動物』,然而我也找不到同族的夥伴了--我該愛誰?」雖然猛虎已清洗乾淨,但蘭堂‧匿名身上的髒汙卻絲毫未減,他離開了浴缸並拿起外側的蓮蓬頭替自己沐浴。聽聞這個問題的猛虎抬起頭來看著背對著他的蘭堂‧匿名,回答道:「我。」
  「自私的大貓。」蘭堂‧匿名回頭望了一下,略帶諷刺地說著。
  「……。」猛虎沒有回應,只是靜靜地看著蘭堂‧匿名。
  「自私也好,至少有難的時候,你可以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不帶一絲謊言的話語迴盪在他們倆人的浴室之中。那不是諷刺、也不是欺瞞,而是蘭堂‧匿名發自內心的想法。
  對蘭堂‧匿名而言,世界反叛軍每一個人才是他生命中的珍寶,自己的生命以及所持有的一切都不足為惜。然而,總是有些人會為了他而受傷甚至犧牲,這都讓他痛苦不已。
  在擔任「崇戀天使」的前、中、後,蘭堂‧匿名已見識過太多人的生命因他痛苦、折損或是逝去。無論怎麼挽救,他的雙手在他自己的心目中永遠都沾滿了鮮血,而他的肩上更是背滿了無數的怨恨,無法掙脫。



  「不,我不會選擇對我最有利的選擇--我會讓你,離開悲痛。」從浴缸裡走出的猛虎擁著蘭堂‧匿名嬌小的身軀,沾滿水的毛髮看起來格外厚重,卻也無比溫暖。
  「笨蛋老虎,裝什麼浪漫啊?」
  「你教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