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空畫出的魔法陣在他背後漸漸失去光芒,反射著光芒的淚水因此顯得格外耀眼……

給我自由,不然請奪走我的心靈……

2015年2月27日 星期五

急停者 總集

晚上7:00 Posted by 酒虎詩龍 , , No comments

※ 此文為「《全面復仇》 個人故事篇 急停者」的全文總集 ※

《全面復仇》 個人故事篇 急停者 一 異能


  「匿名大人,你真的要找那個女的當夥伴嗎?」晚間七點二十三分,匿名、天哲以及雨三個人站在城市的頂端,俯視著底下的人們來來往往。他們並非在鄙視腳下的任何人,只是就他們的身分而言,他們並不該出現在任何人的面前。
  加入「世界反叛軍」後,天哲終究捨棄不了稚氣。這並不能怪他,自從失去了他珍愛的家庭後,瘋狂的面具僅是他偽裝的假面。他沒有那些「寵物」所體認到的那麼可怕,也沒有別人所認知到的這麼狂妄,他終究是「阿希達家族」的子嗣,和平的本性其實始終未忘。只是復仇的意志凌駕了一切,讓他成為一個駭人聽聞的狂人。
  天哲在天臺上張望著,逗趣的動作引起了匿名的注意:「怎麼了嗎?」
  「嗯……他,看起來很弱呢!」聽見匿名的發言,天哲指著遠方的某處並轉身看著在一旁把玩魔法的匿名。這三人之中,一般情形下雨的視力是最好的;然而,天哲所指著的那個「他」,距離已經遠超出一般人類的視力所能觸及到的範圍。不過,這對天哲而言並不是個問題,透過「傑特家族」的能力,天哲的視力能夠倍數般地成長;當然了,這並不是個無副作用的能力,除了使用期間會隨著成長的距離而縮小可視範圍之外,使用超過三分鐘還會對雙眼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但是這個能力的強大之處不容小覷。
  匿名與雨呢?他們雖然沒有「異能」能夠像天哲這般強化自己的視力,但是沒有異能的人相對來說就可以使用「魔法」。持有「異能」便無法學習「魔法」,是這世界不知為何的限制。匿名和雨倆人都是用魔法來看著天哲所指的那個人--那是位他們想要拉攏的人,同樣與天哲擁有異能的女孩。
  「這樣的話,我就送你一程吧!」匿名伸出食指指著天哲,從匿名手心中竄出的魔力在手指前面凝聚成圓點,隨後從圓心展出一對羽翼與一個三角形,成為了與匿名額頭上相同形狀的魔法刻印。
  「咦?耶?等等!」驚覺到異樣的天哲想要阻止匿名,但已經來不及了。匿名手前的魔法刻印最終凝聚在一點後消散而去,而天哲的腳底下也同時出現了淡藍色的魔法陣。那魔法陣的構築雖看似簡單,但即便是個簡單的圓圈,都寫著滿滿的魔法文字,是匿名的精心傑作。
  「空間轉移!」魔法陣的光芒變強後包圍了天哲,而當光芒消失之際,天哲也已從匿名與雨的面前消失無蹤了。



  女孩的面前綻放出藍色的光芒,那光芒令他在燈光黯淡的小巷中無法好好睜開眼睛。而當他重新睜開雙眼時,一個穿著簡易的男子已經站在他的面前--天哲。
  「……呃,你好,我是天哲。」天哲穿著簡單的衣服、牛仔褲和一件靛色的外套防風,外貌與裝扮讓他顯得大概是個十五、六歲的男孩,與他實際的歲數有一丁點的差距。
  女孩還不能搞懂方才的光芒與這個男子是怎麼突然出現的,但基於禮貌問題,女孩還是回答了他:「……思曲。」名喚思曲的女孩略帶敵意地說出自己的名字,他身穿常見的高中制服。大約一百六的身高讓他展現出獨當一面的姿態,只是臉龐上的稚氣還是能讓人一眼看出他的年齡,更別說身上還穿著制服了。
  「那個,我先說哦!我是個『異能者』。能力是心靈掌握與神經電流干擾,而你……聽說也是個異能者?」天哲一邊抓著頭髮、一邊說著,但只是聽到「我是個異能者」這句話,思曲就先笑了出來:「哼哼……既然知道我是異能者,把能力告訴我就是你這一生最大的錯誤。」

  聽見思曲的笑聲,天哲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雖然年紀上已經成年了,但天哲好戰的個性一時之間還改不過來。他打算,在第一時間就將這個目標壓制住:「那可不一定!神經電流干……」
  「全能靜止!」天哲的異能發動到一半,思曲大喊著自己異能的「啟動詞」,短短四個字的啟動詞,比起天哲的啟動詞來說實在是短太多了:「……咦?呃、心靈掌……」
  「全能靜止!」

  「怎、怎麼回事……?」每當思曲發動一次能力,天哲的雙腿就會失去力氣,他總要重新站穩姿勢,以免自己跌倒。
  「所謂的異能者,大多都要靠著『啟動詞』才能發動能力,你也不例外。我的能力很簡單,就是停止眼前所有事物的進行,無論能力。」、「嘖!」被不斷激怒的天哲,露出了極為憤怒的表情。帶著這種表情的人們,終將會迎來不好的結局,而思曲也注意到天哲的怒火,但他告訴自己:「我並沒有理由畏懼這個男人」,並更加狂妄地說著:「我的生命價值是:『靜止』,你似乎還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價值呢?那你更不可能贏過我了。讓我再介紹我自己一次--『急停者』:思曲,異能是全能靜止。憤怒的人啊,你的敗陣將因你的憤怒而襲來!」
  「可惡!」天哲知道自己的異能根本無法發動,打算直接靠肉搏與之抗衡。他一腳邁出,朝著思曲的方向直衝而去:「全能靜止!」、「碰!」思曲的能力一發動,天哲的全身上下便失去了力量,重心也隨之瓦解。在這之後他就跌落地面,所幸有穿著外套與長褲,否則全身上下的擦傷會更加嚴重。
  「可憐的人,我應該說過,無論能力……即便沒有能力。別太高估你自己了,你不可能贏的!天哲先生。」
  「別太囂張了!肢體探查!瘟疫!」、「糟……」突如其來的啟動詞讓思曲來不及阻止天哲,思曲心中祈禱著他口中的這個招式並不難纏,但這種情形下誰會用一般的招式呢?

  「告訴你,我的生命價值……是『自我』!我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者!沒有人可以忤逆我!」天哲的腳下燃起微弱的靛色火焰,雖然這火焰能夠帶來力量,但被氣昏頭的天哲已經不能好好地掌控自己所得到的力量以及釋放出去的力量了。
  「『自我』?嗚!怎麼回事……好難受……」生命價值,是一個人所追隨的終極目標。對一個一般人來說,生命價值並不是很重要,知不知道都沒有影響;但如果是對一個魔法師或是異能者來說,生命價值是引起體內最深層力量的媒介:「唯有知曉,才為真實。」這句不知道由誰所說的話深深影響著這兩類人。
  「哈哈哈!你等等就會死了!感謝我吧!」天哲不顧形象地笑著,而思曲則痛苦得不得了,在這麼下去……思曲肯定是會死的,但他並不容許他就這樣死去,他不願意他的生命就栽在這樣的人手中:「閉嘴!全……能靜止!」就連思曲都沒注意到的紫色火焰在喊出啟動詞的瞬間綻放開來,眼前的事物,不只是一瞬間……而是維持了好幾秒都沒了力量,一旁的路燈甚至因為電路中的電流完全停下而暗了幾秒。

  這就是全能靜止真正的可怕之處--「斷源」。如果人類只是受到一瞬間的全能靜止影響,器官還是會繼續運作、心臟還是會繼續跳動,但如果受到很強力的全能靜止影響,器官、心臟……甚至是思緒,都會完全停下……若沒有其他外力影響,勢必死去。

  但在力量釋放出去的瞬間,瘋狂的天哲已經被藍色的光芒帶走:「……那應該是瞬間移動的異能者吧?他們到底來幹嘛的?」恢復冷靜的思曲仔細思考了天哲之所以要找他麻煩的原因,但他想破頭也無法理解。


  世界是不平等的,對吧?我的能力應該要給需要的人,而不是這樣期盼平凡的我。





《全面復仇》 個人故事篇 急停者 二 怪物


  這個世間是不公平的--對下位者是,對上位者又何嘗不是?

  「持有特殊能力」,這曾是多少孩童的夢想,甚至長大成人之後,也終究期望著有朝一日可以找到屬於自己的「特殊能力」。這個世界上有著相當少的一群人,他們打從出生就擁有了他人口中的「異能」,只是這份異能幾時會發覺?又會用在什麼地方?全都得看持有者的意願。
  有些人很羨慕這群人,羨慕他們是「真正」的與眾不同,但那些人未必明白他們身後的辛酸……

  並不是所有持有異能的人們都喜歡自己擁有這項能力。舉例來說,思曲就曾是個憎恨能力至極的人。

  「怪物女走開!不要過來!」那時的他,才幾歲呢?還在可以盡情撒嬌的年紀、還在毫無心機的年紀,他卻飽受排擠。世界也好、社會也好、同學也好、鄰居也好,這些人排擠他,對他來說都沒有關係。但,就連他的父母都一樣排擠著他。
  思曲僅僅是想要玩個鞦韆,同在公園的小孩卻撿起石頭向他砸去,一旁的大人們絲毫都不想阻止這個情形,任憑小孩們欺負著思曲。
  「別丟了!很痛啊!拜託別丟了,嗚哇--!」昨晚那寒冷的夜裡,思曲好不容易洗乾淨的白色衣物再一次地被弄髒了,同時也更加破爛了。思曲的家中並非沒有洗衣機,只是他的父母不想要自己的衣服和他的衣服混在一起洗。無論天氣多麼惡劣、寒風多麼刺骨,思曲的父母都未曾體諒過他,每日都要求他自己動手清洗。
  小石子一個、一個砸得不停,除了身上滿是擦傷外,思曲的頭部已經開始流血,沾濕了他破舊的衣裳:「不要丟了!『全能靜止』--!」思曲再也忍耐不了痛楚,嘶吼著自己的「啟動詞」。
  飛行途中的石子全數掉落至地面,受到異能影響的人們一時之間都不知該如何反應。

  「你這個怪物!別欺負我家的孩子!」、「啪!」站在遠處的家長們一見異狀,立刻走上前去給思曲一個巴掌。
  「你們……這群……」思曲怒瞪著那些大人與小孩們,猙獰的面容宛如可以將人抹殺掉……
  僅僅是一瞬間,他的心中沒有任何一處想阻止自己,甚至差一點就盡了所有的力量來發動異能。內心那滿滿的恨意就這麼閃過思曲的內心,就只差一點點、就只差一些些……他眼前的人將沒有一個人能夠繼續存活。
  「怪物還敢瞪人!」、「啪!」再一次的巴掌讓思曲臉上痛得發麻,心裡對這群人們的恨意一絲未減,但他想起了霧香老師--唯一一個接受他的人。霧香老師的面容閃過他心中的那個瞬間,他的雙眼便開始泛出淚水……

  「我自己不幸就算了,為什麼連老師都……」


  「我回來了……」
  「你這個白癡!我不是說過不准使用能力嗎?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嗎?今晚你沒飯吃了!」才剛踏進門,思曲就聽見了父親對他的咆哮,而經過客廳時,母親對他的瞪視也不遜於父親的話語。

  在那之後,思曲的父母將他送去寄宿制度的學校,並在隱瞞「持有異能」這件事情的情況下,拜託學校給思曲一間單人的房間。
  「為了你這個廢物我們可是廢了很大的功夫啊!再鬧出事情你乾脆就去死一死算了!」

  「如果……我能像個正常人一樣,是不是就不會被欺負了?」某夜,思曲一個人站在宿舍的屋頂上望著底下正和樂融融的學生們。對他來講,無論死去的世界多麼殘酷,應該都會比現在好上一些吧……

  思曲轉過身走到人煙稀少的另一側,毫不猶豫地……落下。宿舍兩側的途中,他未曾停頓,就像是已失去退路那般。
  在墜落的瞬間,他憶起了一切。還不知道他擁有異能的時候,無論是祖父母、父母甚至是鄰居,大家對他都是多麼的寵愛、大家都是多麼的和藹……自從發現的那天開始,一切都變了……
  每個面容都從親切的笑容變成憎恨般的憤怒,那個畫面遠比任何血腥電影、恐怖電影來得殘忍,一個未滿十歲的少女是如何走過那些慘痛回憶的?他身上所背負的重擔又是誰要他擔上的?

  「為什麼不讓我死……」思曲浮在距離地面不到幾公分的高度哭喊著。他並不是第一次嘗試自殺了,但他從未成功過。紫色的火焰環繞著他,即便沒有使用「啟動詞」,「全能靜止」也自行發動出來。
  「你的存在就等於抹殺了我啊--!」他舉起他的右手,狠狠地砸向地面砸去。但這麼做也只是得到同樣的結果,在距離地面幾公分的距離,紫色的火焰再一次擁繞著思曲,他使出再大的力氣都無法傷害到自己。

  「沒有你就好了……當時死一死就好了……」


  「嘿!思曲,要不要去逛夜市啊?」叫住思曲的是名為「寧明」的女孩子,他有著不輸給任何人的開朗。自從到了新的學校後,與思曲關係最好的就屬這個女孩了,寧明總是像姐姐那般地照顧著思曲,倆人放學後也經常到各個地方玩耍。
  「嗯,好啊。」
  「啊!錢包沒錢了,陪我我去領個錢吧!」
  「嗯。」

  總被當成怪物的思曲,從來沒有跟人相處的機會。即便到了全新的地方,也讓人們覺得他很孤僻或是難以相處……不過他是這麼想的:「只要我現在慢慢改進、永遠都不要讓別人知道我擁有『異能』的話,一定可以有越來越多的朋友……遲早,我能夠和大家去做大家都會做的事情。到時候,就不用害怕只有一個人了。」

  「對,不用害怕了。我不會是一個人的。」

  「碰!」巨大的聲響打破了思曲的思緒,待在便利商店領錢的寧明與思曲都被嚇個正著。
  思曲不自覺地拉著寧明的身子到一旁的貨架後躲著。便利商店的店員倒在結帳的機台上,頭部正不斷湧著鮮紅的血液,而兇手則在一旁搜刮著現金。
  「思曲,怎麼了?剛剛那是什麼聲音?」
  「噓!」當下正專心於領錢的寧明並沒有注意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因此詢問思曲時並沒有壓低音量,這使得強盜聽見了寧明的聲音。

  強盜很快地走到能夠看見思曲與寧明的位置並說:「……原來還有你們兩位小毛頭,碰到我真是可憐啊!我這次可是打算不留活口的。」強盜面容唯一可見的雙眸閃耀著他對這件事情的決心與意志,雖然這是個不正確的行為,但他為此做了多少的心理準備就如同他雙眼所閃爍著的光輝。
  「不、不要……」相較之下,寧明的眼神透露著無盡的膽怯,而他的身軀正……
  「寧明不會怕?他沒在發抖……不,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右邊就是酒品的貨架,如果我現在使用『全能靜止』,一定有足夠的時間讓他產生錯愕並用酒瓶砸中他,但是……寧明呢?友情呢?如果我……」思曲不斷發抖,現在的情形就宛如許久以前的那個事件。在那個事件之後,他擁有異能的事情曝光了,失去了親人、好友,他等同於毀了自己所有的情感。現在,他又要再毀掉一次嗎?

  「再見。」
  「沒有時間猶豫了!再猶豫下去,連活著的機會都沒有……但是,啊--這個世界,啊--夠了!」在心中最期盼的情感與早就想捨棄掉的生命之間,思曲不斷地掙扎著,而他最後的決定是……

  「全都夠了--!全能靜止!」





《全面復仇》 個人故事篇 急停者 三 如此這般的世界


  「別掙扎的話,我不會讓你痛太久的……」矇著面的惡煞們將少女圍繞著,手上所持的是鋁棒與各式的刀具。
  少女這麼想著:「死了,就不會再有麻煩了。」他望著那群惡煞,並等待死亡的降臨。
  「再見囉……」

  帶頭的惡煞舉起了手中的刀具,準備揮下之時卻聽到一旁的吵雜聲:「你想做什麼!」、「怎麼了?」
  在巷口把風的男子將一位女子拖進巷內,而男子的手中正握著一隻準備撥給警察的手機:「老大,這女的想報警!」
  「……霧香老師?」那位女子即是少女的班導師,同時也是唯一一位願意接納少女的人。在少女的心目中,這位老師遠比父母還重要。
  「認識啊?那就沒機會留活口了……就先從這個人開始處理吧,這小女孩看起來也不想逃。」被稱之為老大的惡煞走向霧香老師的身旁,手上正把玩著剛剛高舉的刀具。

  「不要……拜託你!不要殺我!」即使是成人,霧香老師終究沒辦法面對死亡的恐懼,開始哭著懇求對方……但這都是徒勞。對這群人而言,殺掉一、兩個人只不過是家常便飯。

  「不依靠我嗎?」吱吱喳喳。

  「使用我的話,就能保護霧香老師了喔?」吱吱喳喳。

  「直到死前,你都還在依賴我,不是嗎?」吱吱喳喳。



  「不要--!」
  「全能靜止--!」強大的力量衝擊了少女附近所有的人……惡煞們、被稱為老大的男子、把風的人以及霧香老師,無一倖免,統統失去意識倒在地上。過強的「全能靜止」干涉,遭殃的人們失去了心跳、意識;雖然使用電擊器可以讓心臟繼續跳動,但被強制停止的意識能否回來,就是另一個問題了。
  「不、不是我……」眼見此狀的少女這才驚覺到自己沒有抑制好力量而害死了這群人們--就連那位唯一願意接納他的老師也是。

  「看吶,因為你總是不接受我,才會害死老師的。」吱吱喳喳。

  「如果你平時有在試著掌控力量,就不會鬧出這種事情了。」吱吱喳喳。

  「可憐的老師喔。」吱吱喳喳。


  「全都夠了--!全能靜止!」喊出啟動詞的思曲一把抓起身旁的酒瓶就往失去重心的強盜頭部砸下。
  「唔!」被砸中的強盜失去意識倒在一旁,而四溢的酒與血液在地板上混雜成一幅地獄般的景象。
  「寧明,沒事了……」

  「到頭來,你還是不接受我,不是嗎?」吱吱喳喳。

  「你好殘忍喔。」吱吱喳喳。

  「之前也有過一次不是嗎?不用太難過啦!」吱吱喳喳。

  「不……為什麼?為什麼--!把寧明的性命還來!」思曲再次抓起一旁的酒瓶並砸向早已失去意識的強盜。

  「鏘!」、「鏘!」、「鏘!」、「鏘!」、「鏘!」、「鏘!」、「鏘!」



  「夠了!」突然出現在思曲後方的男子將思曲的雙手抓住:「真的夠了……」
  「為什麼……我,好不容易才有了朋友……為什麼?為什麼我連我的朋友都保護不了?」思曲大哭了起來,美好的回憶與殘酷的回憶在他腦海中不斷重現,每一個畫面對他而言都已是一種折磨。

  他轉頭望向將他雙手抓住的男子,那人便是天哲--前幾日與他進行過一場異能對決的男子:「你是來殺我的吧?快……快把我殺了!這樣的世界……我厭倦了!我不要了!」
  「拜託你!殺了我……」思曲站起後緊抓著天哲的衣領並乞求他將自己給殺了,他的雙眸中看不到一絲的畏懼,而這樣的雙眼,讓天哲無比地緊張。

  天哲並不是認為自己的異能不夠強悍、無法殺掉思曲,而是他非常明白人們在生死交際的瞬間會有很強大的求生意識;意識的強弱會直接且大幅影響異能施展出來的威力。
  他有自信能夠殺掉思曲,但在這麼近距離的狀況下被施以近乎全力的「全能靜止」,他不可能全身而退,甚至自己也會死去。最重要的是,這個人是蘭堂‧匿名所希望納入「世界反叛軍」的人。
  「總之,先睡吧……你累了。肢體探查,沉眠。」天哲將左手放到思曲的頭上,使用了自己的異能讓他睡去,隨後便離開了便利商店。
  「任誰,都有不好的經歷啊。這世界可真是無情……對誰都是。」


  「嗨,思曲你可終於醒了!」我睜開雙眼的時候,整間房間漆黑無比,像是被封在太陽所無法照射到的地方,同時也沒有一盞電燈。我什麼都看不見,但我依稀記得這個聲線。
  「這是哪?你是誰?」
  「這是我的房間,我是寧明。」

  「寧、寧明?你、你不是死了嗎?」熾熱的淚水一瞬間滑過我的臉頰,寧明溫暖的手則替我拭去了眼角的淚珠,他就像能夠看見我的臉龐似的。
  「那不重要啦!重要的是--思曲,你想要朋友嗎?」
  「我想要……但我、我可是怪物呢……」朋友,這一個詞彙對我實在太過生疏了。怎樣的人可以算是朋友呢?我……不曾有過任何一位朋友。我好想要、好想要,但我好怕,我不想再看見朋友離我而去……

  「沒關係。」另一個聲音從房間的另一側傳了過來,隨著這個聲音的出現,房間的燈光也逐漸亮起。那是個很柔和的燈光,而亮起的速度也十分緩慢,眼睛完全感受不到不適。
  燈光亮起後,看見的人共有三位--寧明、天哲以及一位……咦?
  一位有著灰白色毛髮的「狼人」坐在遠方,正看著他手中的書籍。或許是因為狼的外表,他散發出一種令人心生畏懼的氣息,但他的雙眸卻是如此溫暖、令人著迷。

  「你認識我吧?我是『主宰者』天哲,希望能和你做個朋友。」曾與我搏鬥的少年也向我微笑,我完全無法現在所見的一切……
  「你好,我是這個地方的軍團長,蘭堂‧匿名。願意和我當個朋友嗎?」有著狼人外貌的蘭堂‧匿名伸出他的手,示意要和我握手。

  「蘭堂大人是『幻獸族』的後裔,擁有獸形態、獸人形態以及人形態三種外貌。最後則是我--『噬暗者』寧明,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對吧?」
  「朋友是個需要很長時間相處才能算數的稱呼,現在這麼說說,我們還是不能算是朋友,對吧?但我,以及我們全數,願意與你共處……我們很快就會是朋友的!」蘭堂‧匿名用那柔和的聲線和幾句簡單的話就打破了我的心防,我這幾年來的偽裝在一瞬間就全卸了下來,眼淚也隨之越流越多:「我、我可是怪物……」



  「沒關係,我們都是。」蘭堂‧匿名用他的雙手握著我的左手,他誠懇的眼神看不出一絲虛偽……不,他就是如此真實的人,對誰都是如此真誠。
  「很高興認識你們……」這大概是最後一次因為「我擁有異能」而哭了吧?在這邊,就算有著異能也沒關係了,對吧?

  還有這樣的世界,真是太好了……

※ 急停者 完 ※

2015年2月22日 星期日

急停者 三 如此這般的世界

下午6:00 Posted by 酒虎詩龍 , No comments

  「別掙扎的話,我不會讓你痛太久的……」矇著面的惡煞們將少女圍繞著,手上所持的是鋁棒與各式的刀具。
  少女這麼想著:「死了,就不會再有麻煩了。」他望著那群惡煞,並等待死亡的降臨。
  「再見囉……」

  帶頭的惡煞舉起了手中的刀具,準備揮下之時卻聽到一旁的吵雜聲:「你想做什麼!」、「怎麼了?」
  在巷口把風的男子將一位女子拖進巷內,而男子的手中正握著一隻準備撥給警察的手機:「老大,這女的想報警!」
  「……霧香老師?」那位女子即是少女的班導師,同時也是唯一一位願意接納少女的人。在少女的心目中,這位老師遠比父母還重要。
  「認識啊?那就沒機會留活口了……就先從這個人開始處理吧,這小女孩看起來也不想逃。」被稱之為老大的惡煞走向霧香老師的身旁,手上正把玩著剛剛高舉的刀具。

  「不要……拜託你!不要殺我!」即使是成人,霧香老師終究沒辦法面對死亡的恐懼,開始哭著懇求對方……但這都是徒勞。對這群人而言,殺掉一、兩個人只不過是家常便飯。

  「不依靠我嗎?」吱吱喳喳。

  「使用我的話,就能保護霧香老師了喔?」吱吱喳喳。

  「直到死前,你都還在依賴我,不是嗎?」吱吱喳喳。



  「煩死了啊--!全能靜止--!」強大的力量衝擊了少女附近所有的人……

  惡煞們、被稱為老大的男子、把風的人以及霧香老師,無一倖免,統統失去意識倒在地上。過強的「全能靜止」干涉,遭殃的人們失去了心跳、意識;雖然使用電擊器可以讓心臟繼續跳動,但被強制停止的意識能否回來,就是另一個問題了。
  「不、不是我……」眼見此狀的少女發覺到自己沒有抑制好力量而害死了這群人們--就連那位唯一願意接納他的老師也是。

  「看吶,因為你總是不接受我,才會害死老師的。」吱吱喳喳。

  「如果你平時有在試著掌控力量,就不會鬧出這種事情了。」吱吱喳喳。

  「可憐的老師喔。」吱吱喳喳。


  「全都夠了--!全能靜止!」喊出啟動詞的思曲一把抓起身旁的酒瓶就往失去重心的強盜頭部砸下。
  「唔!」被砸中的強盜失去意識倒在一旁,而四溢的酒與血液在地板上混雜成一幅地獄般的景象。
  「寧明,沒事了……」

  「到頭來,你還是不接受我,不是嗎?」吱吱喳喳。

  「你好殘忍喔。」吱吱喳喳。

  「之前也有過一次不是嗎?不用太難過啦!」吱吱喳喳。

  「不……為什麼?為什麼--!把寧明的性命還來!」思曲再次抓起一旁的酒瓶並砸向早已失去意識的強盜。

  「鏘!」、「鏘!」、「鏘!」、「鏘!」、「鏘!」、「鏘!」、「鏘!」



  「夠了!」突然出現在思曲後方的男子將思曲的雙手抓住:「真的夠了……」
  「我,好不容易才有了朋友……為什麼?為什麼我連我的朋友都保護不了?」思曲大哭了起來,美好的回憶與殘酷的回憶在他腦海中不斷重現,每一個畫面對他而言都已是一種折磨。

  他轉頭望向將他雙手抓住的男子,那人便是天哲--前幾日與他進行過一場異能對決的男子:「你是來殺我的吧?快……快把我殺了!這樣的世界……我厭倦了!我不要了!」
  「拜託你!殺了我……」思曲站起後緊抓著天哲的衣領並乞求他將自己給殺了,他的雙眸中看不到一絲的畏懼,而這樣的雙眼,讓天哲無比地緊張。

  天哲並不是認為自己的異能不夠強悍、無法殺掉思曲,而是他非常明白人們在生死交際的瞬間會有很強大的求生意識;意識的強弱會直接且大幅影響異能施展出來的威力。
  他有自信能夠殺掉思曲,但在這麼近距離的狀況下被施以近乎全力的「全能靜止」,他不可能全身而退,甚至自己也會死去。最重要的是,這個人是蘭堂‧匿名所希望納入「世界反叛軍」的人。
  「總之,先睡吧……你累了。肢體探查,沉眠。」天哲將左手放到思曲的頭上,使用了自己的異能讓他睡去,隨後便離開了便利商店。
  「任誰,都有不好的經歷啊。這世界可真是無情……對誰都是。」


  「嗨,思曲你可終於醒了!」我睜開雙眼的時候,整間房間漆黑無比,像是被封在太陽所無法照射到的地方,同時也沒有一盞電燈。我什麼都看不見,但我依稀記得這個聲線。
  「這是哪?你是誰?」
  「這是我的房間,我是寧明。」

  「寧、寧明?你、你不是死了嗎?」熾熱的淚水滑過我的臉頰,寧明溫暖的手則替我拭去了眼角的淚珠,他就像能夠看見我的臉龐似的。
  「那不重要啦!重要的是--思曲,你想要朋友嗎?」
  「我想要……但我、我可是怪物呢……」這一個詞彙,對我實在太過生疏了。怎樣的人可以算是朋友呢?我不知道、我不明白啊!

  「沒關係。」另一個聲音從房間的另一側傳來過來,隨著這個聲音的出現,房間的燈光也逐漸亮起。那是個很柔和的燈光,亮起的速度也十分緩慢,眼睛完全感受不到不適。
  燈光亮起後,看見的人共有三位--寧明、天哲以及一位……咦?

  「你認識我吧?我是『主宰者』天哲,希望能和你做個朋友。」
  「你好,我是這個地方的軍團長,蘭堂‧匿名。願意和我當個朋友嗎?」蘭堂‧匿名伸出他的手,示意要和我握手。一時之間被他的外貌所嚇到,我不知道我該做何反應,就直接與他握手了。
  他的外貌就宛如狼人一般,卻又不像奇幻小說描繪得那麼兇狠……有種讓人覺得他很體貼的感覺存在著。

  「蘭堂大人是『幻獸族』的後裔,擁有獸形態、獸人形態以及人形態三種外貌。最後則是我--『噬暗者』寧明,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對吧?」
  「我、我可是怪物……」



  「沒關係,我們都是。」蘭堂‧匿名用他的雙手握著我的左手,他誠懇的眼神看不出一絲虛偽……不,他就是如此真實的人,對誰都是如此真誠。
  「很高興認識你們……」這大概是最後一次因為「我擁有異能」而哭了吧?在這邊,就算有著異能也沒關係了,對吧?

  還有這樣的世界,真是太好了……

2015年2月15日 星期日

急停者 二 怪物

下午6:00 Posted by 酒虎詩龍 , No comments
  這個世間是不公平的--對下位者是,對上位者又何嘗不是?

  「持有特殊能力」,這曾是多少孩童的夢想,甚至長大成人之後,也終究期望著有朝一日可以找到屬於自己的「特殊能力」。這個世界上有著相當少的一群人,他們打從出生就擁有了他人口中的「異能」,只是這份異能幾時會發覺?又會用在什麼地方?全都得看持有者的意願。
  有些人很羨慕這群人,羨慕他們是「真正」的與眾不同,但那些人未必明白他們身後的辛酸……

  並不是所有持有異能的人們都喜歡自己擁有這項能力。舉例來說,思曲就曾是個憎恨能力至極的人。

  「怪物女走開!不要過來!」那時的他,才幾歲呢?還在可以盡情撒嬌的年紀、還在毫無心機的年紀,他卻飽受排擠。世界也好、社會也好、同學也好、鄰居也好,這些人排擠他,對他來說都沒有關係。但,就連他的父母都一樣排擠著他。
  思曲僅僅是想要玩個鞦韆,同在公園的小孩卻撿起石頭向他砸去,一旁的大人們絲毫都不想阻止這個情形,任憑小孩們欺負著思曲。
  「別丟了!很痛啊!拜託別丟了,嗚哇--!」昨晚那寒冷的夜裡,思曲好不容易洗乾淨的白色衣物再一次地被弄髒了,同時也更加破爛了。思曲的家中並非沒有洗衣機,只是他的父母不想要自己的衣服和他的衣服混在一起洗。無論天氣多麼惡劣、寒風多麼刺骨,思曲的父母都未曾體諒過他,每日都要求他自己動手清洗。
  小石子一個、一個砸得不停,除了身上滿是擦傷外,思曲的頭部已經開始流血,沾濕了他破舊的衣裳:「不要丟了!『全能靜止』--!」思曲再也忍耐不了痛楚,嘶吼著自己的「啟動詞」。
  飛行途中的石子全數掉落至地面,受到異能影響的人們一時之間都不知該如何反應。

  「你這個怪物!別欺負我家的孩子!」、「啪!」站在遠處的家長們一見異狀,立刻走上前去給思曲一個巴掌。
  「你們……這群……」思曲怒瞪著那些大人與小孩們,猙獰的面容宛如可以將人抹殺掉……
  僅僅是一瞬間,他的心中沒有任何一處想阻止自己,甚至差一點就盡了所有的力量來發動異能。內心那滿滿的恨意就這麼閃過思曲的內心,就只差一點點、就只差一些些……他眼前的人將沒有一個人能夠繼續存活。
  「怪物還敢瞪人!」、「啪!」再一次的巴掌讓思曲臉上痛得發麻,心裡對這群人們的恨意一絲未減,但他想起了霧香老師--唯一一個接受他的人。霧香老師的面容閃過他心中的那個瞬間,他的雙眼便開始泛出淚水……

  「我自己不幸就算了,為什麼連老師都……」


  「我回來了……」
  「你這個白癡!我不是說過不准使用能力嗎?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嗎?今晚你沒飯吃了!」才剛踏進門,思曲就聽見了父親對他的咆哮,而經過客廳時,母親對他的瞪視也不遜於父親的話語。

  在那之後,思曲的父母將他送去寄宿制度的學校,並在隱瞞「持有異能」這件事情的情況下,拜託學校給思曲一間單人的房間。
  「為了你這個廢物我們可是廢了很大的功夫啊!再鬧出事情你乾脆就去死一死算了!」

  「如果……我能像個正常人一樣,是不是就不會被欺負了?」那夜,思曲一個人站在宿舍的屋頂上望著底下正和樂融融的學生們。對他來講,無論死去的世界多麼殘酷,應該都會比現在好上一些吧……

  思曲轉過身走到人煙稀少的另一側,毫不猶豫地……落下。宿舍兩側的途中,他未曾停頓,就像是已失去退路那般。
  在墜落的瞬間,他憶起了一切。還不知道他擁有異能的時候,無論是祖父母、父母甚至是鄰居,大家對他都是多麼的寵愛、大家都是多麼的和藹……自從發現的那天開始,一切都變了……
  每個面容都從親切的笑容變成憎恨般的憤怒,那個畫面遠比任何血腥電影、恐怖電影來得殘忍,一個未滿十歲的少女是如何走過那些慘痛回憶的?他身上所背負的重擔又是誰要他擔上的?

  「為什麼不讓我死……」思曲浮在距離地面不到幾公分的高度哭喊著。他並不是第一次嘗試自殺了,但他從未成功過。紫色的火焰環繞著他,即便沒有使用「啟動詞」,「全能靜止」也自行發動出來。
  「你的存在就等於抹殺了我啊--!」他舉起他的右手,狠狠地砸向地面砸去。但這麼做也只是得到同樣的結果,在距離地面幾公分的距離,紫色的火焰再一次擁繞著思曲,他使出再大的力氣都無法傷害到自己。

  「沒有你就好了……當時死一死就好了……」


  「嘿!思曲,要不要去逛夜市啊?」叫住思曲的是名為「寧明」的女孩子,他有著不輸給任何人的開朗。自從到了新的學校後,與思曲關係最好的就屬這個女孩了,寧明總是像姐姐那般地照顧著思曲,倆人放學後也經常到各個地方玩耍。
  「嗯,好啊。」
  「啊!錢包沒錢了,陪我我去領個錢吧!」
  「嗯。」

  總被當成怪物的思曲,從來沒有跟人相處的機會。即便到了全新的地方,也讓人們覺得他很孤僻或是難以相處……不過他是這麼想的:「只要我現在慢慢改進、永遠都不要讓別人知道我擁有『異能』的話,一定可以有越來越多的朋友……遲早,我能夠和大家去做大家都會做的事情。到時候,就不用害怕只有一個人了。」

  「對,不用害怕了。我不會是一個人的。」

  「碰!」巨大的聲響打破了思曲的思緒,待在便利商店領錢的寧明與思曲都被嚇個正著。
  思曲不自覺地拉著寧明的身子到一旁的貨架後躲著。便利商店的店員倒在結帳的機台上,頭部正不斷湧著鮮紅的血液,而應該就是兇手的蒙面強盜則在一旁搜刮著現金。
  「思曲,怎麼了?剛剛那是什麼聲音?」
  「噓!」當下正專心於領錢的寧明並沒有注意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因此詢問思曲時並沒有壓低音量,這使得強盜聽見了寧明的聲音。

  強盜很快地走到能夠看見思曲與寧明的位置並說:「……原來還有你們兩位小毛頭,碰到我真是可憐啊,我這次可是打算不留活口的。」強盜面容唯一可見的雙眸閃耀著他對這件事情的決心與意志,雖然這是個不正確的行為,但他為此做了多少的心理準備就如同他雙眼所閃爍著的光輝。
  「不、不要……」相較之下,寧明的眼神透露著無盡的膽怯,而他的身軀正……
  「寧明不會怕?他沒在發抖……不,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右邊就是酒品的貨架,如果我現在使用『全能靜止』,一定有足夠的時間讓他產生錯愕並用酒瓶砸中他,但是……寧明呢?友情呢?如果我……」思曲不斷發抖,現在的情形就宛如許久以前的那個事件。在那個事件之後,他擁有異能的事情曝光了,失去了親人、好友,他等同於毀了自己所有的情感。現在,他又要再毀掉一次嗎?

  「再見。」
  「沒有時間猶豫了!再猶豫下去,連活著的機會都沒有……但是,啊--這個世界,啊--夠了!」在心中最期盼的情感與早就想捨棄掉的生命之間,思曲不斷地掙扎著,而他最後的決定是……

  「全都夠了--!全能靜止!」

2015年2月13日 星期五

酒虎自介&設定

下午6:00 Posted by 酒虎詩龍 , No comments
自介:

  你好,這裡是酒虎,男性的小說寫手。
  目前是個窩在台南且正值青春羊癲瘋的廢柴大學生(三年級),到台南……不太建議找我當導遊,因為我是路痴而且還不知道台南有哪裡好逛的,不過是個專業的「地陪」,只會陪 (被拖走

 ※稱呼
  叫我酒虎、蠢虎、笨虎、呆虎、發病虎甚麼的其實都無所謂,只要當下我能意識到你在說我就好xDD
  網路上常態稱呼是「啊斑斑」,這樣叫我也是可以的。

 ※身家資料
  ホモ。
  生日是獅子座之尾,八月二十二日。
  血型是A型,不過其實我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A型。 ← 喂

 ※個性
  個性方面很隨和,不要踩雷都能和我和平共處。
  不容易生氣,但心情不好會全擺在臉上……只要成功餵食(各種方面的),心情就會完全恢復,某種方面來講是個很樂觀的人。
  很喜歡跟別人聊,但不太會找話題,不過幾乎是所有話題都能聊。

 ※雷點
  過激的色情。
  ↑ 會看歸會看、會聊歸會聊,我是會看不想聊的類型。不要太激烈都還算能談啦,只是我本人不太談,只會在網路上當ㄅㄊ。
  無腦。
  ↑ 開玩笑的沒關係,但像無腦反ホモ的那種我會抓狂。
  其餘的不見面踩不到就不提了xDD

 ※常態噗
  日常、小說更新、中二病、遊戲、跟風、獸人

 ※興趣
  電腦遊戲(PAD、CQ、艾爾之光、RO、D3等等)。
  ↑ PAD (龍族拼圖):主木丞相、副賽特老爹。
  ↑ CQ       :ABanBan
  ↑ RO       :已棄坑,但有在關注。唯獨RO請勿推坑。
  ↑ D3       :津田功介#3664 (亞洲)
  ↑ 艾爾之光    :個人是在德國伺服器玩,要來找我的話很歡迎,不過ID要私下跟我拿喔。

  小說。
  ↑ 請容我先說一句,小說要推我坑是很難的,好像是我的要求太高?所以我很難找到喜歡的小說,目前有在看的作家是太宰治和東野圭吾,有預計要跳記錄地平線的坑。
  ↑ 自己在寫的小說主走BL(BG、GL也有寫到一些)、科魔幻兼具(科幻不負責考證,所以是超脫常理的地步),重點是經常是悲劇結尾,我到現在寫出完美大結局的好像只有六篇短篇(早期作品)。
  手工藝。
  ↑ 極少數,而且手超不靈巧,大概我配點都點到VIT上了……
  遊戲設計。
  ↑ 沒甚麼成品能看,但很喜歡。
  音樂欣賞。
  ↑ 但我很缺乏音樂細胞。

 ※中二病
  很嚴重、很嚴重。不過只限於只有一個人的時候,平均一天會發病個兩、三次,最近因為有室友的緣故不能發病,所以有片面性的改善。

 ※喜歡的東西
  太多講不完……

 ※討厭的東西
  各種結尾是椒的食物、蘿蔔、絲瓜、茄子、會辣的東西、會苦的東西、現在的室友。
  ↑ 超挑食。


獸設:

  獸設稱呼為「宗介(そうすけ,sō suke)」,沒有特定的姓氏,硬要給一個姓氏的話就是「蘭堂(Ran Dō)」。

  獸設是延伸自「全面復仇」中的「猛虎」,設定基本上是一樣的。

  虎族獸人。
  身高184、體重不明,偏壯。
  生日為十一月一日(酒虎第一次登場的日子)。

  瞳孔為黑紅色,但並不是非常明顯,你無視掉也沒有太大的問題。
  右肩、左臉頰各有一道傷疤,腰間有一個非常大的傷疤(在「酒虎」中可以嫌麻煩無視掉,但「猛虎」是必須有的,但因為會穿衣服的緣故,基本上看不到。)。想知道傷疤的大概位置能夠和我拿,因為我的畫太難看了,所以請私下拿xDD
  喉結至胸口前有一個半翼型的紋章,有需要一樣請私下拿。

  喜歡穿著黑色或灰色的無袖上衣以及褐色的七分口袋褲或是牛仔褲。
  完全沒有短褲,全為七分褲或長褲。
  襯衫、T-Shirt也不少件,但是偶爾才會穿。
  不太怕冷的體質,外套僅有一件藍色的帽T。
  擅長弓道,在練習時會換為弓道服。
  會所有日式服裝的穿法。

2015年2月11日 星期三

咖啡,未必苦澀。

上午9:00 Posted by 酒虎詩龍 , , No comments
  「你聽說了嗎?今天會來一個轉學生耶!」
  「還來?男的還女的啊?」
  「不知道耶,好希望是女的喔!」開學後的第二週,因為父母離異,我隨著父親搬家而來到了這間新學校。光是站在教室外面,我就能夠聽見教室內對我的議論不斷……對不起,我是男的呢。

  「好了!安靜、安靜,這麼吵成何體統?」
  「老師,真的有轉學生嗎?」
  「有啊,進來吧。」聽見老師的傳喚,我走進了教室。班上大概有四十人左右,比起前一間學校,規模算是小了點……但我想我的處境並不會改變吧?

  「是男生喔?好失望喔……」
  「長得好娘!哈哈哈!」是的,我從小就被親戚說我長得很清秀,但其實這句話如果講難聽一點或許就是很「娘氣」吧?即便社會課本總說我們要捨棄刻板印象,但都名為刻板印象了,也就代表這已經是一種接近根深蒂固的觀念吧?我無論走到哪裡,「娘泡」這類的代稱都少不了。
  「他叫『陳清柏』,前幾天才剛搬來這附近,各位得和他好好相處喔。好了,嗯……你就坐在那邊那個空位吧!」
  「嗯。」老師指的位置是整間教室的中後排,雖然有點不體諒我的身高,但放眼望去只有那邊最靠近黑板,其他的位置都更遠些,也沒什麼好說的。

  「嗨,陳清柏,對吧?我是昊英,張昊英」
  「啊,請多指教……」坐定位之前,右側的男生向我打了招呼。他的頭髮很短,雖然衣服穿得整齊但領帶卻歪得不可置信:「你的……領帶歪了喔。」
  「咦?喔,哈哈!」他尷尬地整理了領帶,但整理後並沒有多大的改變:「應該是不會用吧?」我這麼在心中想著。這間學校打從入校以來,除了體育課都得繫上領帶,都二年級了沒理由還不會用吧……?以往都靠家人嗎?



  「清柏啊!你到底是不是男生啊?」
  「我是啊。」
  「喔?那就來檢查一下啊?」
  「他不敢啦,啊哈哈!」由於我的外貌、我的個性,班上的男生總是會對我開這種惡劣的玩笑。我幾乎不會反抗並不是因為我喜歡這種狀況,而是我若反抗他們反而會更興奮……這種狀況就逐漸成了一種惡性循環。幾次的朝會時,師長總是會說:「如果被欺負了,一定要告訴學校。」但這種說法也太不負責任了,講了又能如何?無非就是學校介入,霸凌者與被霸凌者的關係很容易就更加劣化,情況也很容易更加悽慘……最後終究是某一方轉學,僅此而已。能夠成功和解的、真正和解的,是少數中的少數……中的少數。
  有時,他們的惡作劇會鬧過頭,這時候他總是會出來保護我:「你們鬧夠了沒啊?」
  「喔?昊英又是你,最近老護著他喔?」
  「嗚!放開我啦!」隨著昊英挺身而出,圍繞著我的男生們將我一把抓住,他們的力氣遠比我大,單以我的力量根本無法掙脫。
  「把清柏放開。」
  「你是怎麼了?啊啊,難不成你們在交往?一男一女剛剛好耶!」
  「哈哈哈哈哈!」
  「我再說一次,把清柏放開。」昊英的臉色越來越沉重,他那經常掛在臉上的笑容頓時失色。感受到這份壓力的男生們也停下他們猖狂的笑聲。

  「喂!你們夠了喔!欺負清柏還欺負得不夠嗎?」
  「……女生都這樣說了,那就放你一馬吧!」
  「真是夠了,男生都一個樣。清柏你還好嗎?」隨著班上女同學的發言,男生鬆開了緊抓著我的手,但我的手早已留下被緊握住的痕跡。

  「你還好吧?」
  「嗯。」
  「唉,麻煩的一群人。對了!快要考試了,要不一起複習吧?」
  「咦?呃,好啊。哪時候?」昊英,總是如此。會在別人陷入麻煩時,無所顧忌地伸出援手,即便自己也會惹上不少麻煩,也是如此。因此,在認識他的這一年以來,幫了我不少次。
  「嗯……星期六吧?」
  「在哪裡?」
  「你家或我家吧?最近還滿熱的。」昊英搧了搧風示意。這麼說起來也是呢,最近的溫度確實提升了不少,畢竟越來越接近夏至了。
  「嗯……」
  「看你好像很難決定,該不會是家裡沒整理,色情雜誌放滿地吧?哈哈!」他開懷地笑著,同時也開了一個惡劣的玩笑:「才、才沒有!我才不看那種東西!」
  「哦?好啦!那到我家吧?空間還算夠。」
  「……。」他臉上的笑容還是有些惡劣,但這種結果對我是好的。色情雜誌放滿地這種事情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我的房間確實還滿亂的……如果他要過來我這可能得花滿多時間整理房間的。

  「星期六上午十點的時候到校門口見面吧,然後我再帶你去我家。」
  「嗯。」


  「今天就講到這吧。」
  「小柏!你怎麼可以這樣,這裡才是重點耶!老闆跟你到底怎麼樣了啦?」啊米斥喝著,即便這個故事他已經聽到爛了,但每天來「小茶舖」聽小柏說這個故事,似乎已經是他的例行公事了。
  「沒怎麼樣啊,況且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小柏將手上的馬克杯放下,再拿起另一個馬克杯,用手帕將剛洗過的馬克杯一一擦乾。
  「小柏你給我記著……再來一杯拿鐵啦!」
  「不加糖嗎?」
  「我才不像你和老闆咧,半糖啦。」
  「好啦,安靜點,還有其他客人呢。老大不小了,還像個小孩子似的。」
  「我老婆說我這樣很可愛啊?」
  「哼?我又不是你老婆。」
  「哈哈,是沒錯!」

  「啊啊,那件事已經隔了好久了呢……」小柏望向窗外的天空,眼神隨之變得深邃許多。在他的眼中,蔚藍的天空是否也是如我們所見的美麗呢?


  「熱死了,早知道不要這麼早出門了……」或許是因為太過期待吧?清柏早在八點就清醒過來,與昊英所約好的時間是九點三十分。即便他再睡上三十分鐘,一個小時整理背包並到達約定的場所,也是綽綽有餘。「既然都醒來了,就早點去吧。」抱持這種想法的清柏很早就出了門,到達目的地時也才九點十分,還有將近二十分鐘的時間。他倚著圍牆哀嘆著,頭頂上的烈日毫不留情地照耀著他。

  「喂--!嘿!我想說我已經提早出門了,沒想到你這麼早啊!哈哈!」曬了約十分鐘的太陽,昊英才趕到了約定的地方。事實上,昊英也沒有違背約定。距離約好的時間,還有大約十分鐘的時間,只是清柏真的來得太早。
  「今天太早起來了,所以就乾脆先出門了。」清柏的聲音聽起來有一點不開心,但他很努力壓抑著心中的火氣。他明白,這算是自作自受,昊英並沒有做錯什麼事情。
  「喔?是因為很期待跟我見面嗎?」
  「神經病喔?」倆人互相開了點玩笑,清柏緊皺的眉頭也隨之解開,淡淡地笑著。

  「嗚……今天真是熱爆了!要是在戶外,我一定讀不下書啊!」清柏與昊英各自騎著一台腳踏車前進著,而太陽似乎比剛剛更加強烈,倆人的汗水都宛如雨驟。
  「昊英……你有沒有什麼綽號啊?這樣……呃,大家都會叫綽號不是嗎?」
  「……喔,對啊!不過我沒有什麼綽號耶,不然你幫我想?」
  「呃……小昊?」
  「……很難聽耶。」清柏不經思索就喊出了這個新綽號,只是單純地取了名字中的其中一個字,但他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綽號的諧音問題:「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啊哈哈,不然叫你小柏好了!小柏、小柏……以後要當個博士喔!哈哈!」
  「博士……哪有可能啊?」
  「難說、難說,你成績還不錯啊!哈哈!」
  「那你的綽號……」
  「等你想到再說啦!小、柏。」清柏苦笑著,不過他心中也揚起了一股暖暖的感覺。從小到大,他的綽號總是「愛哭鬼」、「娘泡」不堪入耳的稱呼。但他現在有了一個很簡單、很好的稱呼:「小柏」,不知不覺間,他漸漸覺得考上博士,也成為他人生的一個目標了。


  昊英停在一間飲料店的前面,同時也示意要清柏停在一旁。飲料店的櫃台前有位客人正拿著手機把玩著,當注意到我與昊英的動作時,他便停下他手中的遊戲轉身過來:「嘿!老闆你回來啦!等你好久了!」
  「唉呀、唉呀!真是抱歉,等很久啦?」
  「沒有,開玩笑的!看到這告示後也才兩分鐘呢。」
  「哈哈,抱歉啦,要什麼?」
  「綠茶,半糖、少冰」
  「好的!」

  「喔?這位是老闆的同學嗎?」
  「是啊!不過他有點怕生,別鬧他喔。」
  「你好……」
  「你好啊!請多指教,哈哈!」
  「來!你的綠茶,這次就不收錢啦!讓你等了好一陣子。」
  「這麼好?不怕你老爸罵?」
  「別擔心啦,哈哈!」
  「那就多謝啦!」客人拎著飲料就離開了飲料店,而昊英也收起放在櫃台上的「老闆外出中」告示牌,顯然他偶爾會離開店面對他甚至是對客人來說,都已經是常態了呢。

  「昊英……這是你家的店啊?」
  「是啊,我們在一樓讀吧?我老爸還在樓上睡覺呢。」
  「嗯。」
  「對了,你要喝什麼?我請你」
  「呃……真的沒關係嗎?」
  「沒關係啦,最貴的也可以!」
  「那……熱拿鐵,糖我自己加好了……」
  「嗯!」

  「來囉!」
  「哪杯是我的啊?」
  「都可以,這兩杯都是拿鐵,不加糖。糖包在這。」
  「喔……這樣啊……」昊英端來兩杯沒有加糖的熱拿鐵,並將唯一的糖包遞給了小柏。小柏撕開後在其中一杯中加了一點點的糖,但那個量可以說是沒有加過似的,至少對外行人來說,那種量喝不出什麼差別。

  「就、就加這些?」
  「嗯……我喝不慣太甜,但也喝不慣無糖的……」
  「哈哈!真特別!」昊英拿起未曾加過糖的拿鐵就喝了下去,表情沒有一絲難受,顯得他已經習慣了這種味道。


  從上午、到中午、到傍晚,門外的鈴聲絡繹不絕。每次都是外面的客人要購買飲料所按下的鈴,而每響一次,昊英就得出去用幾杯飲料。而這幾個小時,我們也沒虛度,為考試補充了許多知識。
  「時間有點晚了,要留下來順便吃晚餐嗎?」
  「我……打個電話問看看好了。」
  「嗯。」

  「怎麼了?不能嗎?看你好像很失望?」
  「……嗯,家裡說該回去了,不好意思喔!」
  「不好意思什麼,把你留到這麼晚,我才不好意思!哈哈!」僅僅一瞬間,我感受到了昊英的語氣中帶著一丁點的不捨。可是他臉上的笑容卻像是沒有變過,我無法分辨剛剛所察覺到的那些微的不捨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會是基於怎樣的不捨呢?同學的嗎?朋友的嗎?還是……暗戀對象的?
  在我所看過的小說中,總有女主角為了報答恩情而答應男主角的告白,這樣以身相許的報答未必能得到好下場……而我,現在對他的情感呢?或許我能夠親口說聲:「我愛你」,但這句話是出自於我的真心嗎?還是這只是因為我總是被他所就而有的情感呢?

  「走吧,我帶你回去。」再一次的,我們各自跨上各自的腳踏車,往學校的路上邁進。這短短的路程中,我們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到,各自擁著各自的困擾。

  「啊,這裡就好了。」
  「嗯?你記得路啊?」
  「算是……這裡就轉彎的話,比較快到我家。」
  「啊?真的假的?哈哈,早上還讓你繞了一大圈,原來我們家還滿近的,不好意思啦!」
  「不會啦!啊,對了。我想好了你的綽號了」
  「是喔?小柏你真的幫我想綽號啊?哈哈!說來聽聽吧!」

  「嗯!『老闆』。」
  「呃……哈哈哈哈哈!『老闆』哈哈哈哈哈!」昊英先是一陣錯愕,隨後狂笑了起來。那時,並不是我懶得想綽號而乾脆這麼取,而是「老闆」這個綽號,對他、對我都是最適合的。我就像他底下的小員工,要幫他處理很多他應付不來的事情、教會他不懂的問題,而他,總在自家員工被欺負時,站出來守護員工。這樣的關係,也促成了我們微妙的友情基礎。

  「嗯,那……老闆掰掰!」
  「哈哈!小柏掰掰!」



  「真是的……老闆?明明還沒當過我的客人啊……哈哈……」獨自站在原地的昊英感嘆著,他還依稀記得,第一次為了保護小柏而緊握住他右手的那溫度。


  時間的流逝總是說快不快、說慢不慢,轉眼間,對我們短時間內最重要的升學考試就這樣過去了,而緊接著的是漫長的暑期。在休業式--高中最後的尾聲之前,我跟老闆依舊是最親密的朋友。我們幾乎整天膩在一起,甚至,我在他家的飲料店打起工來了……不,與其說是打工還不如說是當學徒吧?

  「小柏啊,我們就快成為大學生了呢……你,會不會去很遠的學校啊?」
  「我們志願不都填一樣的嗎?」
  「就算一樣、就算我們成績一直以來都很接近,還是很怕我們分隔兩地……」

  沉默,除了沉默還是沉默。雖然我好想告訴老闆:「一定可以同校的」,但我卻沒有勇氣說出口。明天就是公告結果的日子了,我們誰都沒辦法預知道未來、我們誰都希望不要和對方不同校、我們誰都希望可以做一生的朋友。是啊……就算分隔兩地其實也能做朋友的對吧?但隨著距離拉開了,友情也將被拉長,受到一點挫折後……可能就斷了。更何況,我手中的這條紅線,能在相離之後也繼續牽著他嗎?

  「老闆,別想那些事了。我泡的拿鐵,喝看看吧?」
  「小柏……嗯,謝謝……我不該這麼想的!要樂觀嘛!」老闆接下了我泡的拿鐵,雖然很勉強,但他再一次笑了出來。他將杯子拿起,在要碰到嘴之前,卻又放了下來:「對了,小柏。」
  「是?」
  「你……」

  「可以不要叫我老闆嗎?」

  或許實際上只是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吧?但我卻覺得世界停頓了好幾個小時那般,一時的恍神讓手中拿著的漫畫差一點就要掉了下去。他這是不喜歡那個綽號的意思嗎?我居然遲鈍到過了這麼久,還要他提醒才知道嗎?他……他為什麼要忍這麼久的時間,如果不喜歡……為什麼不早點說?

  回過神來時,淚水早已充盈在我的雙眸中,只要一個不注意就會潰堤:「喔……好……」我盡力壓抑著自己的聲線,卻仍走了音……他肯定發現我就要哭出來了吧……快發現啊,發現後我就能哭了,快啊!

  「叫我,『老ㄅㄢˋ』……好嗎?」
  「咦?什麼意思?老闆跟老闆,我不懂你的意思……」受不了了、受不了了……他發出聲音的瞬間,我已經無法再繼續容忍淚水肆虐,淚水就這麼滑過我的臉頰,留下了兩道水痕後灑落地面。
  「我是說,不要叫我老闆,叫我……老伴。」


  直到這個時間,我還是不可置信他所說的話,是他講錯了?還是我聽錯了呢?
  「我喜歡你,小柏。」他突然緊緊地抱著我,而我則不知所措地錯愕著。
  「先不要動!如果你拒絕我了,我就不會再纏著你了……所以、所以……先讓我好好抱著你。」

  他現在是跟我告白……對吧?對吧?
  他是愛著我的……對吧?
  我是愛著他的……我真的,有榮幸和他在一起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五分鐘也可能是十分鐘,亦或是一小時吧?他抱著我的時間我並不知道有多久,因為那無論多久都令我感到無比幸福、快樂。然而幸福、快樂的時間轉眼即逝,就算他抱了我整整一天,或許我都覺得那不過幾秒鐘罷了?

  在他鬆開雙手後不久,我這麼說:「老闆……你先喝看看那杯拿鐵……我怕我說了答案,你就不會替我評分了。」
  「……好。」老闆他拿起桌上的那杯拿鐵,淚如雨那般地落下、輕輕地啜了一口。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留著眼淚的模樣。他從來沒有露出過如此悲傷的表情,他在大家的印象中,總是個超級樂天派,就像是不曾傷心難怪。

  「……有加了一點糖,但咖啡本質還滿不錯的。我記得,你所喝的應該會再甜一點……」
  「那杯是我的。」
  「啊?真的嗎?不好意思……」



  「沒關係,讓我陪在你身旁慢慢改,好嗎?『老伴』。」
  「……嗯!好的,小柏。」我們各自流下了各自的眼淚,而這次的眼淚是屬於怎樣的眼淚……或許任誰都能明白了吧。

2015年2月9日 星期一

奥華子 - きみの空(日文歌詞、羅馬拼音、中文翻譯)

下午6:00 Posted by 酒虎詩龍 No comments




太陽が目を覚ます 夏の陽炎
aiyou ga me wo samasu natsu no kagerou
太陽使我們睜開雙眼、夏日的熱炎

僕たちが出会えた まぼろし
bokutachi ga deaeta maboroshi
我們邂逅的夢幻



突然じゃなく その日はやってきた
totsuzen janaku sono hi wa yattekita
並非突如其來的那一日

いつものように 君は眠っているのに
itsumo no you ni kimi wa nemutteiru noni
你一如平常的在安眠

触れた手が 冷たかった
fureta te ga tsumetakatta
觸碰到的手,卻冰冷一片



君の声を聞かせてよ 僕の名前を呼んでよ
kimi no koe wo kikaseteyo boku no namae wo yondeyo
請讓我傾聽你的聲音、請將我的名字呼喚

「さよなら」は言えないよ 泣き叫ぶ風が止んだ頃に
'Sayonara' wa ienaiyo nakisakebu kaze ga yanda koro ni
請不要說「再見」,因為當悲鳴的風靜止的時間

もう一度 出会えるから
mou ichido deaeru kara
我們還會再次相見



悔しくて 会いたくて 言葉も出なくて
kuyashikute aitakute kotoba mo denakute
很懊悔、很思念,無法言喻

ただ 雲の狭間を見ていた
tada kumon no hazama wo miteita
只是仰望著雲層之間

あれからちょうど一年が過ぎた
arekara choudo ichinen ga sugita
在那之後正好已經一年

君が残した物は温かすぎて
kimi ga nokoshita mono wa atatakasugite
你留下的東西卻太過溫暖

今もまだ 溢れている
imamo mada afureteiru
至今還在溢出



君の声を聞かせてよ 僕の名前を呼んでよ
kimi no koe wo kikaseteyo boku no namae wo yondeyo
請讓我傾聽你的聲音、請將我的名字呼喚

夢の中でいいから 会いに来て欲しい
yume no naka de ii kara ai ni kite hoshii
即使在夢中也好,想與你相見

もう一度君を この手で抱きしめたい
mouichidou kimi wo kono te de dakishimetai
想以此手,再一次,與你相擁



忘れる事なんて出来ないけど 僕は僕なりに生きてゆくよ
wasureru koto nante dekinai kedo boku wa boku narini ikite yukuyo
雖然無法做到遺忘,但我仍然會獨自活下去

あの頃よりずっと強くなって "きみ"という空に見守られながら
ano koro yori zutto tsuyokunatte "kimi" to iu sora ni mimamorare nagara
較於那時變得更堅強,在被稱作「你」的天空下守護著

何度でも 何度でも
nando demo nando demo
不管多少次

生まれ変わった時には もっと君と話したい
umarekawatta toki niwa motto kimi to hanashitai
轉生的時候,想和你更多說一些

「さよなら」は言わないよ 泣き叫ぶ風息が止んだ頃に
"sayonara" wa iwanaiyo nakisakebu kaza'iki ga yanda koro ni
請不要說「再見」,因為當悲鳴的風靜止的時間

もう一度 出会えるから
mouichido deaeru kara
我們還會再次邂逅相見

  這個版本光唸起來其實就挺不順的,但為尊重翻譯者我沒有更改過內容,只是簡單的簡體轉繁體而已。


參考網站1
Oku Hanako - Kimi no sora

2015年2月8日 星期日

急停者 一 異能

下午6:00 Posted by 酒虎詩龍 , No comments
  「匿名大人,你真的要找那個女的當夥伴嗎?」晚間七點二十三分,匿名、天哲以及雨三個人站在城市的頂端,俯視著底下的人們來來往往。他們並非在鄙視腳下的任何人,只是就他們的身分而言,他們並不該出現在任何人的面前。
  加入「世界反叛軍」後,天哲終究捨棄不了稚氣。這並不能怪他,自從失去了他珍愛的家庭後,瘋狂的面具僅是他偽裝的假面。他沒有那些「寵物」所體認到的那麼可怕,也沒有別人所認知到的這麼狂妄,他終究是「阿希達家族」的子嗣,和平的本性其實始終未忘。只是復仇的意志凌駕了一切,讓他成為一個駭人聽聞的狂人。
  天哲在天臺上張望著,逗趣的動作引起了匿名的注意:「怎麼了嗎?」
  「嗯……他,看起來很弱呢!」聽見匿名的發言,天哲指著遠方的某處並轉身看著在一旁把玩魔法的匿名。這三人之中,一般情形下雨的視力是最好的;然而,天哲所指著的那個「他」,距離已經遠超出一般人類的視力所能觸及到的範圍。不過,這對天哲而言並不是個問題,透過「傑特家族」的能力,天哲的視力能夠倍數般地成長;當然了,這並不是個無副作用的能力,除了使用期間會隨著成長的距離而縮小可視範圍之外,使用超過三分鐘還會對雙眼造成很嚴重的傷害,但是這個能力的強大之處無法小覷。
  匿名與雨呢?他們雖然沒有「異能」能夠像天哲這般強化自己的視力,但是沒有異能的人相對來說就可以使用「魔法」,是這世間從未出現過例外的限制。匿名和雨倆人都是用魔法來看著天哲所指的那個人,那是位他們想要拉攏的人,同樣與天哲擁有異能的女孩。
  「這樣的話,我就送你一程吧!」匿名伸出食指指著天哲,從匿名手心中竄出的魔力在手指前面凝聚成圓點,隨後從圓心展出一對羽翼與一個三角形,成為了與匿名額頭上相同形狀的魔法刻印。
  「咦?耶?等等!」驚覺到異樣的天哲想要阻止匿名,但已經來不及了。匿名手前的魔法刻印最終凝聚在一點後消散而去,而天哲的腳底下也同時出現了淡藍色的魔法陣。那魔法陣的構築雖看似簡單,但即便是個簡單的圓圈,都寫著滿滿的魔法文字,是匿名的精心傑作。
  「空間轉移!」魔法陣的光芒變強後包圍了天哲,而當光芒消失之際,天哲也已從匿名與雨的面前消失無蹤了。



  女孩的面前綻放出藍色的光芒,那光芒令他在燈光黯淡的小巷中無法好好睜開眼睛。而當他重新睜開雙眼時,一個穿著簡易的男子已經站在他的面前--天哲。
  「……呃,你好,我是天哲。」天哲穿著簡單的衣服、牛仔褲和一件靛色的外套防風,外貌與裝扮讓他顯得大概是個十五、六歲的男孩,與他實際的歲數有一丁點的差距。
  女孩還不能搞懂方才的光芒與這個男子是怎麼突然出現的,但基於禮貌問題,女孩還是回答了他:「……思曲。」名喚思曲的女孩略帶敵意地說出自己的名字,他身穿常見的高中制服,大約一百六的身高讓他展現出獨當一面的姿態,只是臉龐上的稚氣還是能讓人一眼看出他的年齡,更別說身上還穿著制服了。
  「那個,我先說哦!我是個異能者。能力是心靈掌握與神經電流干擾,而你……聽說也是個異能者?」天哲一邊抓著頭髮、一邊說著,但只是聽到「我是個異能者」這句話,思曲就先笑了出來:「哼哼……既然知道我是異能者,把能力告訴我就是你這一生最大的錯誤。」

  聽見思曲的笑聲,天哲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雖然年紀上已經成年了,但天哲好戰的個性一時之間還改不過來。他打算,在第一時間就將這個目標壓制住:「那可不一定!神經電流干……」
  「全能靜止!」天哲的異能發動到一半,思曲大喊著自己異能的「啟動詞」,短短四個字的啟動詞,比起天哲的啟動詞來說實在是短太多了:「……咦?呃、心靈掌……」
  「全能靜止!」

  「怎、怎麼回事……?」每當思曲發動一次能力,天哲的雙腿就會失去力氣,他總要重新站穩姿勢,以免自己跌倒。
  「所謂的異能者,大多都要靠著『啟動詞』才能發動能力,你也不例外。我的能力很簡單,就是停止眼前所有事物的進行,無論能力。」、「嘖!」被不斷激怒的天哲,露出了極為憤怒的表情。帶著這種表情的人們,終將會迎來不好的結局,而思曲也注意到天哲的怒火,但他告訴自己:「我並沒有理由畏懼這個男人」,並更加狂妄地說著:「我的生命價值是:『靜止』,你似乎還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價值呢?那你更不可能贏過我了。讓我再介紹我自己一次--『急停者』:思曲,異能是全能靜止。憤怒的人啊,你的敗陣將因你的憤怒而襲來!」
  「可惡!」天哲知道自己的異能根本無法發動,打算直接靠肉搏與之抗衡。他一腳邁出,朝著思曲的方向直衝而去:「全能靜止!」、「碰!」思曲的能力一發動,天哲的全身上下便失去了力量,重心也隨之瓦解,在這之後他就跌落地面,所幸有穿著外套與長褲,否則全身上下的擦傷會更加嚴重。
  「可憐的人,我應該說過,無論能力……即便沒有能力。別太高估你自己了,你不可能贏的!天哲先生。」
  「別太囂張了!肢體探查!瘟疫!」、「糟……」突如其來的啟動詞讓思曲來不及阻止天哲,思曲心中祈禱著他口中的這個招式並不難纏,但這種情形下誰會用一般的招式呢?

  「告訴你,我的生命價值……是『自我』!我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者!沒有人可以忤逆我!」天哲的腳下燃起微弱的靛色火焰,雖然這火焰能夠帶來力量,但被氣昏頭的天哲已經不能好好地掌控自己所得到的力量以及釋放出去的力量。
  「『自我』?嗚!怎麼回事……好難受……」生命價值,是一個人所追隨的終極目標。對一個一般人來說,生命價值並不是很重要,知不知道都沒有影響;但如果是對一個魔法師或是異能者來說,生命價值是引起體內最深層力量的媒介:「唯有知曉,才為真實。」這句不知道由誰所說的話深深影響著這兩類人。
  「哈哈哈!等等就會死了!感謝我吧!」天哲不顧形象地笑著,而思曲則痛苦得不得了,在這麼下去……思曲肯定是會死的,但他並不容許他就這樣死去,他不願意他的生命就栽在這樣的人手中:「閉嘴!全……能靜止!」就連思曲都沒注意到的紫色火焰在喊出啟動詞的瞬間綻放開來,眼前的事物,不只是一瞬間……而是維持了好幾秒都沒了力量,一旁的路燈甚至因為電路中的電流完全停下而暗了幾秒。

  這就是全能靜止真正的可怕之處--斷源。如果人類只是受到一瞬間的全能靜止影響,器官還是會繼續運作、心臟還是會繼續跳動,但如果受到很強力的全能靜止影響,器官、心臟……甚至是思緒。

  但在力量釋放出去的瞬間,瘋狂的天哲已經被藍色的光芒帶走:「……那應該是瞬間移動的異能者吧?他們到底來幹嘛的?」恢復冷靜的思曲仔細思考了天哲之所以要找他麻煩的原因,但他想破頭也無法理解。


  世界是不平等的,對吧?我的能力應該要給需要的人,而不是這樣期盼平凡的我。

2015年2月4日 星期三

咖啡,最後仍是不加糖。

下午6:00 Posted by 酒虎詩龍 , , No comments
  「叮鈴!」
  「啊啦,歡迎光臨『小茶舖』。」迎面而來的人,是個長相清秀但算不上特別帥氣的男子,身高看起來也沒有特別高,大概是一百七左右嗎?他穿著深綠色的長袖上衣及黑色的及膝圍裙,胸前別了一個是別用的金屬掛牌,上面寫著「小茶舖員工:小柏」。
  放眼望去,整間店只有他與一位坐在吧檯的客人……是店長不在嗎?開設在這種位置的商家大多只有在旅遊旺季才會聘請員工,主要的原因是平時並沒有甚麼客人,即便由店長一個人負擔全責大致上也沒有問題。這間店看起來也是如此,恰好是喝下午茶的時段,卻只有一位客人,這樣的人氣應該是不至於要請員工吧?
  「你好啊,我是『小茶舖』的員工小柏,坐這好嗎?」他指著一個坐落於窗邊卻曬不到太陽的雙人座位置,雖然我是孤身一人來到此處,但這個位置對我來說還挺不錯的:「嗯,謝謝。」
  「稍等我一下,我去拿個菜單。」他對著我笑了笑,那個笑容十分燦爛而溫暖,總覺得和誰很相似……無意間,胸口有股暖意升了上來。


  「等一下啦!」曾經有個人,他佔據了我很多的時間,卻也給了我很多、很多的幸福,但我卻沒有機會給予他相對數量的幸福。
  「吼,快啦!」原本我們是很幸福的,但我逐漸厭倦了。他所給我的關心,後來的我總覺得他在干擾我。做那件事有意見、做這件事也有意見,而我則不斷嫌棄著他的任何意見。最後……他受不了我的嫌棄,一個人離開了原本的故鄉、原本的學校、原本的朋友,到了這個島國的另一處。他在哪?如何聯絡?身邊的朋友們沒有一個人知道……雖然只要去見了他的家人或許就能明白,但我又要以什麼身份出現呢?
  「熱拿鐵,不加糖!」他笑著,那笑容是多麼燦爛而溫暖,直到他消失之前,我都未曾看過他失去他的笑容……他是壓抑了多少的哀愁?多少的悲傷呢?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又喝一樣的,要喝一樣的就快點嘛。」

  爭吵過後,甚至是分手前夕,我多希望他失去他的笑容,至少讓我知道他很在意我、沒有我也會傷心、難過……如果這樣的話,我說不定會多挽留他一些、多體諒一些。但是我又希望他不要難過,他的笑容是出自真心,而不是為了我所演。


  小柏將菜單遞送過來並走回吧檯後,已經隔了一小段時間。見我遲遲沒有示意的他,走了過來向我詢問:「想好要點什麼了嗎?」
  「呃……一杯熱拿鐵,不加糖。」突然想起來,這個習慣也是從他身上傳過來的。依稀記得的印象是在他離開後,我好奇起他每次總要喝上幾口的那個味道……喝著,也想著,最後就習慣了他的習慣。
  「好的。」他再一次地對我微笑,那個笑容……就像當時的他那般,給了人溫暖,也給了人力量。

  咖啡豆研磨的聲音充斥在這間不大不小的「小茶舖」。店內空間算是寬敞,大概夠十幾個人在店中聊天,不過規模算是挺小的,這樣的店能夠支撐旅遊人潮嗎?在思索問題的同時,我將背包中的筆記型電腦置於桌上,準備開始瀏覽社群網頁,看看我一個人偷跑來台東後有沒有發生甚麼事情。
  「嘿,小柏啊。你不覺得那個人很像嗎?」
  「嗯?像誰啊?」坐在吧檯上的客人與小柏聊起天來,看來他應該是這間店的常客吧?
  「就是『老闆』一直希望來的人啊!」
  聽到那位客人的話語,小柏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但很快地就繼續操弄咖啡機:「……不是吧,我想。」
  「小柏、小柏,過來過來。」他們倆人講了一些悄悄話後,小柏便走了過來:「嗨。」
  「呃,嗨。」
  「那位客人希望你也去吧台,陪他聊聊。」小柏說話的同時,將視線轉到吧檯那,而那位客人也舉杯示意希望我過去:「呃……我是沒問題。」
  「嗯,那我幫你搬些東西吧。」
  「啊,謝謝。」他替我拎起背包,並親切地引導我走向吧檯:「反正也沒什麼客人,背包我就幫你放在吧檯上了。」
  「嗯,多謝了。」

  「嗨,叫我啊米就好。我是小柏的老朋友,你叫什麼?」自稱啊米的他同樣也是笑容滿面,但他的笑容給人的感覺有些不同,比較陽光、開朗。他身穿藍色的襯衫與黑色的西裝長褲,鞋子卻是雙拖鞋,與衣著完全搭不起來。
  「我叫……」、「嘿!講綽號,這裡只有叫老闆和老闆希望來的人才可以叫真名哦!」想要說出真名的瞬間,他伸出手制止了我:「呃,這樣啊,我叫、叫……小提!」
  「啊哈哈!小提、啊哈哈哈!」啊米爽朗地大笑著,他八成是感覺到我這個綽號是硬擠出來的吧?我的交友圈不大,大多數人都覺得我很難相處,自然我就沒有甚麼比較好的綽號,就連「小提」都只是把名字的其中一個字抽出來用而已。
  「嘿,啊米你笑過頭了……他開玩笑的,沒有什麼叫真名的規則啦!只是大家都習慣叫綽號而已,畢竟這裡通常都只有我的朋友和老闆的朋友會來,最多就加幾個像你這樣的遊客罷了。」
  「呃,嗯……沒關係,有什麼事要跟我聊啊?」

  「啊哈哈!笑的好累……等我喘一下……」啊米笑得很誇張,花了一小段時間才緩和一些。他接下小柏遞來的水,順勢喝了下去。
  「你們就慢慢聊吧,我去整理東西。」小柏稍微擦拭過手後,就往店的內部走去,放任我與啊米待在吧檯。

  「你知道小柏在等老闆希望來的那個人嗎?」
  「咦?什麼意思?」
  「啊?你沒在社群網站上面看到這間店嗎?只是單純路過這嗎?」
  「呃,我有看到……我知道你們有在臉書上說在等人。」

  「我們不提供照片,那個人真名也不能給,只能給相關的資料。膚色是剛剛好的健康黃,頭髮不染也不捲,身高還算高,大概有過一八零,身材屬於精壯,曾就讀-----。
  我們在找這樣的人,如果你身旁有類似的人,請向他推薦我們店,我們店老闆在找那樣的人。
  如果真的是那個人,我們就盡可能招待;如果不是,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幫忙,我們就會附上一杯老闆獨愛的飲品。
  謝謝各位。」

  在社群網站中,「小茶舖」的置頂文章很特別。他們在找一個知道真名卻不公開的人,我不太清楚是什麼原因……就連私下詢問,他們也不會給。
  「知道啊……那就好了嘛!啊哈哈哈!」
  「我不理解的是,為什麼是小柏在等?他不是員工嗎?說起來,社群網站上一張老闆的照片都沒有,全都是小柏的照片……難不成小柏實際上是老闆?」
  「……不,他是員工。確實啦!社群網站上的照片大多都只有小柏入鏡,同時這間店也沒有其他員工,讓很多人以為他就是老闆。但實際上他是老闆的伴侶,同時也是這間店的員工。」啊米的笑容在講這些話時消失無蹤,換來的是沉重無比的面容:「是喔……那老闆是誰?」
  「不在了。」啊米並沒有猶豫,在我提問的瞬間他就回答出來了……就像是他早已經料到我會這麼問一樣。

  「……去世嗎?」
  「嗯。」
  「真抱歉……」
  「沒什麼好抱歉的,人總是會死。」
  「最後也沒有遇到那個人嗎?」如果說老闆死了卻還在找那個人的話,那是不是代表到現在為止都還沒到那個人呢?

  「誰知道呢,到了最後,老闆已經沒辦法做出什麼反應。病成那樣,也不好意思給客人看……也許來過了,只是不知道。」
  「是什麼病?」
  「小腦萎縮症。」
  「老闆啊……直到最後都很期待那個人能夠來一次他的店。」啊米用吸管玩弄著冰咖啡中的未融化的冰塊,冰塊互相撞擊的聲響成了整間店中唯一的聲響。我與啊米都不知道該如何接續這個話題,這股寂靜持續了好一段時間。

  「啊米,又再講那些事啦?都說過別和客人提了。」整理完事情的小柏從店的內部走了出來,從他的口氣聽來,啊米向客人提這件事情似乎已經是常態了。
  「啊哈哈!都提了,就由你來講吧。」
  「這樣不好吧……小柏是老闆的……」
  「沒關係,習慣了。這傢伙老提那些事。」小柏無奈地笑著並聳了肩,看來他真的是完全習慣啊米了:「哈哈!有你接手我就去補個眠啦,休息室借一下!」

  「真抱歉跟你提了這麼多奇怪的事啊!那……我就講我和老闆的故事囉?」
  「嗯,請說。」


  「第一次見面,是在高中的時候。我是個轉學生,老闆他很照顧我。只是我當時長得有點所謂的……娘氣,時常被班上欺侮,而這都是他在幫我解決的。要升上大學時,他向我告白而我也答應了。就這樣,雖然偶爾爭吵,但隨著時間推移,我們的大學生涯也結束了。我決定進修、他決定先去當兵,說要完成他第一個夢想:『咖啡廳』。
  我們分隔兩地,只有手機能夠聯絡。記得他剛去當兵的時候,還叫我千萬不要兵變,至少等他當完再變什麼的……真的很可愛呢。我很順利地修完博士資格,而我小柏的綽號就是這樣來的--除了名字有個柏字以外,朋友說博士也是一個主因。同時,他也早當完了兵、籌備好了他的開店基金,在這個地方開了『小茶舖』。雖然平時都沒人,但因為遊客還算多,所以賺到的錢還滿夠用的。當時我在台北工作,他則在台東這默默經營著,一有空我就會來這陪著他。

  突然有一天,他提起他的初戀,說:『我曾經答應我的初戀情人,我要實現我所有可能實現的夢想,但我總是會因為怕實現不了而一直想起他。但我清楚,我愛著你,小柏。所以我不能再去顧慮著他……最後我發現,只要我盡力去達成夢想,他在我心中就會少一份地位。我並不是想要把他完全忘掉,我是想要好好愛著確定的一個人。』那天我是有點吃醋的,居然有個人這麼令他在意,而那個人不是我。但我忍住了,因為他正努力地愛著我,我已經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了啊。況且,人哪有可能不去在乎以前的伴侶,我也會想起我初戀的對象啊。

  那之後的生活一直都很妥當,有一天他說:『最後一個夢想就要完成了,等那個人來到這間店。』那時他靜靜地看著窗外的天空,這件事他也提過滿多次了。我和他一同在社群網站組成了新的專頁,一同宣傳著關於那個人的訊息。就在同一天,他正準備好飲品要送去給客人的時候……突然倒地,隨後就暈了過去。」

  「……。」他無聲地哭了起來,這是必然的吧……提到這樣的故事,身為當事人的他怎麼可能不難過呢?
  「後來診斷是小腦萎縮症,原本還能稍微活動的,最後只能躺在病床上。什麼都做不了……沒有了他的『小茶舖』,已經不是『小茶舖』了……」


  同樣是轉學生、同樣有點娘氣、同樣愛笑、同樣有上進心、同樣也……小柏會不會是我的初戀情人呢?經過了這麼多年,我都已經忘了長相了……可是,嗯……應該是多慮了吧?

  「結果,他還是沒能完成他的夢想……我、我好想揍那個人!如果、如果他有看到那些訊息的話,一定要來過一次啊!讓他的夢想、他那麼努力的夢想實現啊!」我輕拍著小柏的背,鼻子也漸漸酸了起來。如果沒有這場疾病的話,他肯定能夠平平穩穩地過完這一生吧?

  「謝謝……」小柏擦拭掉滿面的眼淚,重新整理好面貌後,再次笑了出來:「後來我發現……我越來越像他。和他一樣愛笑、和他一樣有上進心、偶爾還會耍娘。啊,雖然我本來就有點娘……哈哈。對了、對了,他大學的時候才告訴我,他高中那時也是轉學生,只是比我早了兩個禮拜而已。」

  「小柏。」
  「嗯?」

  「可以告訴我,老闆叫什麼名子嗎?」

  「……嗯,是---。」
  「可以給我……一杯老闆獨愛的飲品嗎?」


  「……來了。熱拿鐵,不加糖。」

2015年2月2日 星期一

2015年2月1日 星期日

全面復仇 二 任務

下午6:30 Posted by 酒虎詩龍 , No comments
  「在緊張嗎?」雨大人戴上了任務用的眼鏡,並整理好身上的西裝。雖然說著關心他人的話語,但一點都感受不到他的關心,那只是純粹的禮貌性問候嗎……?對於這樣的態度,我是非常討厭的,不過在他的面前我並沒有辦法說些什麼,即便職位上我們是相等的,但是我與他之間那天地般的差距,是我完全無法彌補的……「親衛組」的組長,宛如匿名的守護神那樣的存在,任誰都無法撼動。

主宰者 五 心聲

下午6:00 Posted by 酒虎詩龍 , No comments
  「人類……該死的人類怎麼都不死一死啊--!為什麼最體貼、最溫柔的人們卻總是比我早死啊--!」無盡的力量不斷聚集起來、靛色的火焰越燃越旺盛,像是有著無法阻撓的趨勢一般……毀了這個世界吧!沒有想守護的事物的世界一切都不重要了,就連「為了遵守約定」這樣小小的藉口都用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