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空畫出的魔法陣在他背後漸漸失去光芒,反射著光芒的淚水因此顯得格外耀眼……

給我自由,不然請奪走我的心靈……

2015年6月28日 星期日

伴你身旁即為幸福 1

凌晨12:00 Posted by 酒虎詩龍 , No comments

  「隆一,要記得──身為『幻獸族』的我們,總是溫柔。」
  名喚佐藤隆一的少年想起當時在木製的房屋之中,一位有著褐色秀髮的女性正輕撫著依偎在他懷抱之中的小男孩。那位女性正是小男孩的母親,然而小男孩並沒有遺傳到母親美麗褐髮的基因,而是頂著一頭深沉的灰色頭髮。

  幻獸族,古代的久遠種族,同時也是全世界中唯一一個懂得運用「元素」力量的種族。自古以來,他們就被當作是「獸人」與「人類」兩大種族的溝通橋樑看待。
  隨著時間不斷流逝,獸人與人類之間已沒有過大的隔閡,就連語言也已統一。幻獸族存在的重要性也因此逐漸滑落,甚至有少部分的人想要捕捉幻獸族的後裔來研究「元素」的運用方法,這使得幻獸族的存在越來越少。即便有不少人在倡導必須保留這個久遠的種族,但為了更強的國力、武力,還是有許多國家在打著幻獸族的如意算盤。
  除了可以運用元素力量外,幻獸族在早期之所以可以成為人類與獸人之間的溝通橋梁的主因便是「型態更換」。幻獸族的後裔可以自由轉換「人型態」以及「獸人型態」來面對各種情況。當時便是靠著轉換型態來面對人類與獸人,畢竟擁有相近形象時比較容易獲得對方的信任。

  隆一是屬於狼類幻獸族,而他的母親則是狐類幻獸族,至於他那位已逝去的父親則是獅類幻獸族。
  他一直認為可以與同個村莊中的族人們在森林之中隱姓埋名、逃開這個四處都是危機的世界後,簡簡單單地生活下去。然而現實並沒有讓隆一稱心如意,不知哪個國家的軍隊發現了隱藏在森林中的村莊,展開了慘絕人寰的捕捉及屠殺行動。
  「小心!」
  為了守護珍愛的孩子,隆一的母親替他擋下了捕捉網,被軍隊給逮個正著。隆一並非不想拯救他的母親,而是他仍不擅長運用元素力量,無論使用他的雙手還是元素力量,他都無法在眼前的軍人到達他身旁前解開纏住母親的網子。
  「隆一,不用害怕,媽媽會在這裡等你的,你先逃吧!」
  虛偽的詞語刺穿了隆一的胸口,即使心中多麼痛苦、即使心中多麼不捨,隆一都體會到了自己是多麼無能為力--就連守護一位親人都辦不到。

2015年6月10日 星期三

光輝

晚上11:00 Posted by 酒虎詩龍 No comments

  「吶,你說……我們會有未來嗎?」橘紅色的陽光穿過窗戶照耀著教室,即便如此,冷得令人直打哆嗦的空氣依舊在室內與那倆人玩耍著。聽聞此話的男子並沒有回應,闔上閱讀中的書籍後拎起書包,對另一位男子微笑後便走出教室,而提問的男子則在替教室鎖上門之後跟隨著他。
  被鎖上的門嘆息著,它必須獨自渡過寒冷的冬夜,直到明日才能迎接充滿活力與哀愁的學生們。人們說:「在黑夜之後迎來的,必定是綻放著光芒的朝陽」,但許多人們心中的烏雲卻遲遲沒有散去。或許,就算朝陽確實降臨,那退不去的烏雲也無法讓人們看清眼前的道路吧?

  他抬頭仰望滿天星斗,卻因為光害的緣故而看不見存在著的繁星,只剩稀疏的光點與月亮仍高掛天空之中。他並沒有為此感到失望,就像是早已習慣了這景象。
  雖然早已將機車停好,但他並沒有下車的考慮。拿起了放在背包中的素描本便開始描繪起四周的模樣:逐一排列的機車與腳踏車、遮擋風雨的棚架、環繞在四周的樹木以及側邊的美學館。我靜靜地待在他的身旁,而他今天也是畫著同樣的場景,就算換了一個角度、換了一個方向,他依然會畫出幾乎一樣的圖樣。不過,這是我認識他以來,他第一次嘗試繪製此處夜晚的景色。我從機車的後座一躍而下,輕輕哼起他與我都喜愛的歌曲。

  「啪唦!」畫了一半的素描紙被他一手扯下後,揉一揉便丟向一旁的地板。我繼續哼唱著歌曲掩蓋掉他極力避免的微弱哭聲,同時也撿起被揉爛的紙團並將它攤開來--裡面所畫的並不是一成不變的景色,而是一位男子的側臉與背影。圖畫中的他顯得格外英俊,雙眼銳利而堅定、肩膀寬度適中而厚實的胸膛給了人相當的安全感。以我對他的了解,這張必然是他截至目前為止最好的作品,但現在卻因滿滿的皺褶而失去紀念價值。
  「再見了。」他搶走了素描紙後走向美學館旁的垃圾桶並丟了進去。短短的一句話卻暗藏了多少的思念、多少的回憶呢?
  他隱瞞著的秘密,遠超過人們對他的猜想。就像「他曾經愛上誰」或是「他現在愛著誰」這樣的問題,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在他親口說出前找到正確的答案。或許他隱瞞的技術並不是數一數二,但在同輩之間必然是個佼佼者。他完美地將自己的一切,用另一個自己隱藏起來。
  紅著眼眶的他很快地就拭去了淚水。在人們的眼裡,那閃耀的淚珠不過是軟弱的象徵,幫不上任何的忙。他寬厚的肩膀並不像外人所預期般地堅強,他終究是個有血有肉的人類,會高興、會傷心、會快樂、會難過,和一個一般人無異。然而,人們對他逕自追加期待,與期待不相符時又自個兒失望起來。溫柔的他不願其他人再受折磨,只好一肩擔起了這份毫無意義的重擔。

  將素描紙扔進垃圾桶後的他坐在美學館旁的椅子上,然而淚水並沒有帶走他心中的傷悲,僅僅是沾濕了他的臉頰與衣褲後蒸發而去。沐浴在冷光之下的他雙手合十、抬頭仰望失去繁星的月夜,宛如在祈禱奇蹟的出現。在一旁哼著歌的我拿起了被擱置在一旁的素描本與鉛筆,逐一描繪這幅悄然成形的美景。有點笨拙、有點懶散,卻有點溫柔、有點純情,拿著筆在紙上舞動的我不禁想起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怎麼可能和他說再見呢?」他再次走近垃圾桶並將揉爛的素描紙撿了出來,所幸垃圾桶中沒有什麼會造成髒污的垃圾,素描紙除了皺褶外仍是如剛畫好的那時一樣。
  將滿載摺痕的素描紙攤開、再將素描本翻過一頁,他問道:「這景,美嗎?」說不出話的我只能默默點頭,而他則露出溫暖的笑容回應我,之後便開始描繪起我方才所繪製的場景。他的筆觸,比我細膩、精緻,璀璨的回憶與思念成為他的石墨,遺留在素描紙上。
  隨著月亮不斷挪動位置,他默默插上耳機而我也停下歌唱。精美的素描完成了,裡頭卻多了兩個並不存在的人物,但我能夠明白這兩個人為何者--必然是他與他的愛人吧。

  此處燈光微弱,而晚上七點過後的人煙更是稀少,對於不被社會接納的他們倆人來說,是個好不容易能放輕鬆相擁的地方。因此,每週三逛完夜市後的他們,都會來到此處談情說愛。
  只可惜現在已經分手的他,就算來到這個充滿甜蜜、充滿記憶的地方,也找不回以前所留下的任何一塊碎片。過往的一切像是在春季盛開的花朵,最後終將消散而去。

  緊閉著眼、緊抓著素描本,明知來到此處必然傷感倍增,他卻不曾感到遲疑。哭過一次又一次、一次再一次,就算傷心、就算難過,他也不會停下來到此處感慨的習慣。我自始至終都無法裡解人類的情感,只能站在一旁看著他如此悲痛。
  他轉身看著我,問道:「你覺得,這份思念會傳達到他心中嗎?」我沒有回應,也無法做出回應。或許真的有心電感應的存在,但至少在已不再相愛的倆人身上,是找不到這等奇蹟的。見我沒有回答,他說道:「沒有傳達到就好了呢。」
  漸漸走遠的他,那荒涼的背影成了冬夜裡無情的寒風,吹散了滿地的落葉,也吹散了他胸口積鬱著的思緒。他跳躍、旋轉、舞動,在水泥地上毫無規律地擺動著。那不是什麼特別的舞步,他只是將他見過的、他想過的舞步東湊西湊,自由奔放地跟著自己哼著的歌在跳舞。
  在月亮即將沉落的深夜之中,他無須在意身旁是否有人,也無須在意別人將對他投以怎樣的目光。被現實緊緊捆綁住的他掙脫開所有鐵鍊、所有枷鎖,化為真正的自己,無所顧忌。

  他拿起放在口袋中的手機打了一通電話後便舉至耳邊,而我也隨著手機擺盪在他的髮際。雖然太陽即將到來,手機的另一側卻很快地就接了起來。
  「好久不見……我說一句話就好--謝謝你,曾成為我生命中的光。相信在未來的某一天,我也能成為另一個人的光。而這一生,我將會持續地祝福你,祝福你可以遇到一個懂得珍惜你的光的人。」
  沒有道別、沒有停頓、沒有難過、沒有哀痛,在說完的那個剎那他就切斷了通話並將手機再次收進口袋之中,而我則懸掛在口袋之外。人類的情感,我還是無法理解。但是我明白,明白他必然能夠綻放出屬於他自己的光輝,就像溫和的太陽那般照耀著大地,溫暖無比。

  「我們肯定會有未來的,而且燦爛至極。」他跨上機車並騎了出去,向著光輝燦爛的方向前進。如果朝陽降臨但烏雲卻始終不退也無妨,因為他……已成為一道光輝,照耀前程。

2015年6月1日 星期一

全面復仇 六 平等

下午6:00 Posted by 酒虎詩龍 , No comments

  時間來到了星期一的上午九點整,暑假期間的里凡第一魔法學院依舊人滿為患,不光只是磁磚路上步行的學生們,每個樹蔭、建築陰影處都聚滿了學生,正研讀著手中的書籍或與身邊的同學切磋知識。猛虎的存在並沒有成為眾人的焦點,沒有多少人有閒情逸致將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剛踏進教學大樓的猛虎就被下個正著,以高級國際會議廳水準打造的大型教室充斥在這棟建築之中,和猛虎之前透過書籍所看見的「教室」有著天壤之別。
  按照課表上所註明,所有課程的位置都是先搶先贏,在上課前五分鐘到達教室的猛虎已找不到前五排的位置,而第六、七排也只剩下左右兩側,他只好挑了一個第八排的位置變坐下。

  「本日第一節課即將展開,請各位學生與教師盡快到達指定的教室中準備。同時,也請各位不要忘記本週的目標是:『尊重』。」全校廣播結束後,上課鐘聲也跟著響起。此時,一位穿著西裝的灰髮男子踏上了教室的講台。
  「哈囉、哈囉!各位暑期預備生早安呢!吃早餐了嗎?我還沒呢!哈哈!再忙、再努力都要好好吃頓飯呢,畢竟身體被自己搞砸了,學院可不會負責任的!哈哈」男子走下了講台並推了推眼鏡繼續說道:「各位是暑期預備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就代表在場的你們,都是不懂魔法的蠢材。這就是『第一校院的義務』,就算你什麼都不懂,我們也得收你!」
  「不好意思,請問『第一校院的義務』是什麼?」進入阿爾斯蘭特後雖有數個月了,但幾乎都待在世界反叛軍基地內的猛虎對這個區域仍有許多不解。
  男子踩著輕快的腳步來到了原與他有數公尺遠的猛虎身旁,拿起他的入學資料並說道:「嗯……『新居民』啊?好吧!反正時間很多,我就特例為你解答吧!不過這些事情是在成為『新居民』前就該看到的事情吧?看來你的學習能力或專心度不夠喔?」
  「嘻嘻……」隱隱約約地,四周傳來的竊笑的聲音。
  「別笑了好嗎?蠢材們。在這個學校裡面,你們的地位是一模一樣的,不要連自己都嘲笑了好嗎?」

  「咳、咳!離題了!那麼,『新居民先生』!仔細聽好囉,我可不說第二次。在阿爾斯蘭特這個廣大的國度裡,除了地方性的學校外,首都『里凡』在各個專門領域至少會有兩個同等級的學校,同時會以『第一』和『第二』為區別。然而,雖然是同等級的,但在賦予的強制命令上有著差異--那即是『必定招生』。」
  「『必定招生』?」
  「沒錯,所有冠上『第一』名號的學校,無論前來申請的人成績如何、是否擁有資質等問題,只要申請我們就收。當然了,這種人會負擔比較重的課程,就像現在暑假你們卻待在這裡一樣。反之,『第二』則不是如此,他們則是看重你的實際能力,如果不能展現出你在該領域的實力的話,就算送了幾億幾兆的N點過去,他們一概不理--不過會收下N點啦!強制命令規定的,雖然沒有人送過就是,哈哈!」
  「那……只要一直申請不就可以不停就讀?畢竟所有學校都是不收費的……」
  「喔喔!你這個反應速度挺不錯,我喜歡!只可惜我不會幫你算到分數,哈哈!切回正題,同個學門透過申請進入『第一』只限定一次。如果有三個以上的學門都透過申請而且還被刷掉,那麼就再也沒有機會使用申請了,請好好考慮『第二』。」
  「這樣啊……」
  「沒錯!各位有的是在一般學門上表現優異轉來申請魔法學門、有的是不知該去何處只好申請一下……林林總總的原因,但這都不重要。你們只需要知道,這裡只要一個科目不及格就會立刻退學。對於『魔法』的無謂憧憬可以直接放棄了,這世界沒有這麼美好。」

  男子笑著漫步在教室裡,而學生門各個面容沉重地顫抖著。

  星期一的上午是「魔法概論」,那位男子是暑期預備生的班級導師也是魔法概論的負責教師。經過了一個上午的精神轟炸,猛虎提著校內販售的便當來到了紫羅蘭的研究室。
  「……我這裡可不是讓你休息的地方。」紫羅蘭端起剛完成的宮保雞丁略帶憤怒地看著猛虎。
  「這是匿名所期望的世界嗎?總覺得有點殘酷。」
  「『必定招生』制度?我倒覺得挺不錯的,很公平啊。」
  「給學生太多壓力了吧?」

  「碰!」聽見猛虎一言的紫羅蘭怒氣沖沖地將筷子重放在桌面上,說道:「壓力?拜託,學校不是讓學生逃避現實的地方。你要是再有這種想法,現在就滾出我的研究室……我衝動了。這是你沒有體會過外面的世界的緣故,外面的世界大多不管你實力好不好,光一張白紙就定你生死。整天平等、平等地掛在口中,也就僅僅在口中而已,就像沒人光顧的燒臘店中的肉一樣,就掛在那邊,拿不下來也賣不出去,更別說有人吃了。你沒有錢那一切都不用談了……雖然外面的世界要像這裡這麼做確實是有困難之處,但……令人氣餒。」
  「不……我也失言了,抱歉。」

  午餐結束後,便是下午的「媒介學」。為了暑期預備生這個班級,學校特地挑選了能夠以簡單扼要指導學生快速了解的教學方式教導的教師,而這個作法也有出色的效果,讓這群新生在短短三節課內就熟悉了各式媒介的特性。
  在首日的課程中於全部結束時,各個學生並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與其他同學好好認識。他們互相明白彼此都不懂「魔法」,光是要準備這些從未接觸過的課程必然會花上好一段時間與精力。大多數的人選擇前往校內的專門圖書館,剩下的人則選則返家自習--唯獨猛虎,選擇走向校外的圖書館,研究起「外面的世界」……